章遠,心說你挑的事兒罪卻要我來受,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啊!

可章遠卻沒有這個覺悟,反到是也跟著瞪著那太醫道:“你瞅我幹什麼?趕緊給皇上止血啊!他說疼你就不會輕點兒?你看他流了這麼多血,如果止不住血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就是弒君之罪!大順不會原諒你!”

那太醫一哆嗦,差點兒沒氣背過氣去。皇帝自己作死,就成他弒君了?然而他是太醫,有理沒處說,只能默默地再跪爬上前,去給天武帝止血,心裡默默地念叨著御王妃和姚顯快點來吧!只有他們倆來了他才能解脫啊!

此時,那逃跑的元貴妃已經跌跌撞撞地回了她的存善宮。之所以還回到這裡,是因為她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想著那蠱師並沒有死,只是蠱術出了點小小的意外,只要還能調整好,天武帝就依然在她的控制之內。

她抱著這樣的心情回來,將隨之一起跑回來的月秀攔在寢宮之外,然後自己跑進那間暗室裡,卻是一眼就看到了飄在水池裡的屍體,以至那一池已經化成了鮮紅的清水。

元貴妃徹底的絕望了,甚至有些崩潰,她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兩條腿也哆嗦著,一股沒來由的死氣在這一方空間內蔓延著,眼前的一切彷彿地獄,正在一點點的把她拖拽進去。

“娘娘!娘娘!”寢宮外,月秀拼命地拍著門板,大聲叫道:“娘娘!您在裡面幹什麼?這種時候您可要想想辦法啊!可不能就這樣等死!”雖然並不知道元貴妃這幾個月來都在鼓搗些什麼,但天武帝性情大變,這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她知道一定是自家主子做了些手腳,可這手腳是什麼,她卻一直也猜不明白。可是不管怎麼說,元貴妃是她的主子,一旦主子出事,她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一死的,所以事到如今,她就希望元貴妃能夠再度扭轉乾坤,把這個難關渡過去,而不是拖著她一起去死。她大聲地叫著,同時也出著主意:“娘娘!想辦法聯絡八殿下,讓八殿下想想辦法!”

一提到八殿下,元貴妃也打了個激靈,她到不是覺得那個已經半廢的兒子能幫上她什麼,而是求生的慾望又被激了起來,她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佈下的一條後路。

這念頭一起,她的心頓時穩了下來,再往那暗室裡看了一眼,然後步步退出,將門關好,一切都像不曾發生的樣子。她走出寢宮,跟月秀說:“去,命人到長寧宮把麗妃給抓起來,就說她使蠱術害皇上,我們也是最近才察覺出來的。而本宮在看到皇上吐了蛇的時候,就立即想到了麗妃,所以本宮跑出來,是去找麗妃算帳的!”

月秀不明白這話是從何而來,但事到如今不管元貴妃說什麼,她都願意試試,總比坐以待斃強。於是月秀趕緊帶了兩名宮人,親自往長寧宮跑了去,路上還叫了一隊御林軍侍衛一起,直到把一臉迷茫的麗妃從床榻上給拽了起來,這才匆匆返回了昭合殿。

她們再度返回時,鳳羽珩等人已經進了宮來,姚顯正看著天武帝那個衰樣兒生氣,鳳羽珩則伸手就把章遠懷裡抱著的盒子給接了過來,然後轉過身衝著皇后道:“請娘娘把這內殿的所有人都清走,我與外公要用秘法將父皇的龍體重新接好,任何人不得窺視。”

皇后對鳳羽珩所言沒有絲毫懷疑,立即點了頭,然後下了命令。所有人退出內殿,同時把地上的蛇也打掃了出去。

終於,內殿就只剩下天武帝、姚顯以及鳳羽珩三個人了,姚顯氣得就想打這老皇帝一頓,最終還是沒能下得去手,只是看著對方無奈地道:“說起來,這事兒也不怪你,你是被人用蠱術控制了神智,所以才有了這幾個月的荒唐所為。這是蠱術所至,並非你本意,這事兒只要調查清楚,誰都不會怪你。可是你為何這樣極端,竟然把自己的命根子都給割下來了?”

天武帝抬頭看看姚顯,癟了癟嘴,像是要哭似的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