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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怔了一下,隨便指了個角落。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之後陸珩繼續說刑訊的事,其他錦衣衛也沒放在心上。但是出去時,每個人都不免往屋角瞥了一眼。
那裡放著一柄天青色的傘,傘緣仔細收著,整整齊齊立在牆角,竟有幾分亭亭玉立的意思。錦衣衛們都覺得很稀奇,指揮使竟然也有這麼柔情的時候。傳聞陸府裡多了位女主子,他們原本以為是捉風捕影,現在看來,應當是真的了。
以小見大,從這柄傘不難看出,這位女主子應當是個溫柔雅緻的性子。看不出來,指揮使居然喜歡這種型別的。
這實在是一樁小事,屬下陸續退出,大殿裡又恢復安靜。但是這次,桌上永遠處理不完的卷宗突然失去了吸引力,陸珩莫名想回去了。
他是南鎮撫司長官,他要離開無人敢說什麼,何況本就快到散衙時分,這個時間點走合情合理。只不過以往陸珩總會在南鎮撫司待到入夜,眾人見慣了陸珩晝夜斷獄,突然正常下衙一次,竟顯得格外突出。
陸珩離開是因為王言卿送來的傘,然而他回程時卻沒有使用。撐傘就不能騎馬了,錦衣衛的披風是特製的,上面塗了桐油,雨雪不侵,陸珩實在不想為了這洗臉都嫌不痛快的雨勢,耽誤自己回家的時間。
他更想早點見到她。
這些話陸珩沒有對王言卿說,淡淡道:「送到了。但雨勢不大,沒必要麻煩。」
王言卿踮腳,小心用巾帕擦拭他脖子上的水跡:「這雨下不久,就算懶得撐傘,再等等就好了,何苦非要趕著雨回來?」
她嘴上說著埋怨的話,手上的動作卻輕柔又細膩。陸珩感覺到脖頸上若有若無的觸碰,心想難怪洞房花燭能和金榜題名齊平,家裡有這樣一個人等著他,他如何能等雨停?
陸珩總不能說是為了她,含糊道:「有些事明日才能辦,再等著也無用,我就先回來了。」
王言卿哦了一聲,也沒懷疑,手中的巾帕沿著水珠,逐漸碰到陸珩喉結上。陸珩今日穿著石青色官服,衣服上沾染了雨水,顏色越發深沉,襯得他脖頸修長白皙,在衣領中瑩瑩發光一般。那塊形狀鮮明、線條纖薄的突起微微動了一下,最後沒有躲,任由王言卿的呼吸撲在他身前,替他擦拭脖頸上的水痕。
他非常配合,巾帕很快帶了細微的潮意。王言卿將用過的帕子遞給後方丫鬟,又換了塊新的棉布,替他擦拭手指上的水。陸珩從雨中趕回來,手指冰涼,面板顯得尤其白。王言卿用乾燥的棉布包住他的手,那雙手由她施為,修長的指節靜靜搭在白布中,好看得不可思議。
王言卿微一晃神,手指就擦完了。王言卿將帕子交給後面的丫鬟,濕衣服和棉帕自然有丫鬟收拾。陸珩自然反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往裡走去。
兩人坐下,陸珩仔細感受了她手上的溫度,這才滿意道:「比我的手暖就好。最近有沒有按時喝藥?」
王言卿暗暗撇嘴,說:「有。二哥,你怎麼總問這種事?」
現在是月初,王言卿的小日子又該來了。陸珩去年十二月給她配了藥,之後每次月信前後都逼著她喝。丫鬟提醒她喝藥就算了,陸珩總問算什麼?王言卿不信她每天在府裡做什麼陸珩會不知道。
陸珩聽到王言卿的語氣,低頭掃了她一眼,笑道:「不樂意了?小沒良心,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王言卿自然明白,但這種事難以啟齒,她實在不知道陸珩怎麼能稀鬆平常地問出來。王言卿一點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但陸珩就像看不懂臉色一樣,依然說:「這幾天寒潮反覆,你不要學那些丫頭片子,早早就換春衫,等過幾天暖了再換。」
靈鸞侍奉在一邊,聽到這話表情尷尬起來。她飛快瞥了眼窗外的雨滴,覺得自己說還能爭取寬大處理,要是明日被指揮使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