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見王言卿眉宇間的陰影終於散開,心中愧疚,攬住她道:「這兩年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

王言卿靠在他寬闊堅實的肩膀,笑著拍了他的手臂一下:「我擔心我自己家裡的事,不對嗎?」

陸珩聞言笑了,心甘情願低頭認錯:「是我說錯話了,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妻子靠在他懷中,兒子在不遠處睡覺,陸珩只覺得內心平靜,萬事滿足。他不知怎麼想起皇帝今日看大公主的眼神,說:「我算是發現了,有問題當場說開,哪怕鬧得再難看,也好過一直捂著。」

「怎麼了?」

陸珩搖搖頭,對後宮的事不欲多說:「有感而發。」

如果曹端妃現在還活著,或許未必能繼續得寵,但她死了,在最美好和最受寵的年紀。這就成了皇帝心裡的一根針,越鑽越深,越扎越痛。

世上只有死人,是完美無缺的。

陸珩格外慶幸當年王言卿發現他欺騙她時,兩人大鬧一場,徹底解開心結後才圓房。要是一味迴避問題,傷口在陰影裡潰爛發膿,哪怕她生了他的孩子,兩人一樣要生嫌隙。

陸珩抱緊了王言卿,在她發頂輕輕一吻:「有時候我覺得我真幸運。」

王言卿想到他的人生履歷,不得不提醒他:「準確說,你一直很幸運。」

陸珩失笑,手從肩膀撫過她的脊背,最後停在腰上,暗示意味十足地問:「那現在呢?」

王言卿眼睛朝外掃了一眼,沒有應聲,但她微紅的臉頰已經告知了答案。陸珩將手移到她的腿彎,她也自然而主動地環上他的脖頸,壓著氣音說:「到裡面。」

陸珩喉結動了動,很君子地說好。

他偏不。

五月,天漸漸變長,酉時日沉,但天空還沒有暗下去,路上依然能明晰視物。外面還有丫鬟、僕婦的走路聲,陸渲的奶孃過來,詢問陸渲今日什麼時候餵飯。

現在已經到陸渲正常吃飯的時間了,但小公子還睡著,奶孃自己無法定奪,就來正院尋主意。丫鬟讓奶孃準備些好克化的飯菜,時刻在灶上溫著,等少爺醒了再用。奶孃一聽只能這樣,她往正房看了眼,大門半開著,露出後面富麗明亮的待客正堂,裡面安安靜靜,好像沒人。

奶孃心想,可能都督和夫人不在正房吧。她領了命,回去繼續守著陸渲了。

廳堂正中擺著名貴的紫檀座椅,周圍點綴著書畫、花盆,大氣又典雅。正堂東邊坐落著一座落地罩,雕工精緻,花紋古樸,分隔了正堂和起居場所。落地罩後懸著暗紅色絲絨面的布料,這是用來遮光的,又華麗又厚重,平時收在角落裡,主子在臥房睡覺時,就拉開簾子擋光。此刻,筆直下垂的窗簾堆裡,似乎有奇異的聲響。

王言卿後背靠在落地罩上,身體被暗紅色的布簾包裹,正堂大門甚至明晃晃地開著。奶孃來詢問如何照顧兒子,她這個母親卻被壓在正堂後面,衣服落在腳下,渾身不著寸縷。她明明聽到了奶孃的話,卻不敢出聲,不敢大動,生怕不小心發出什麼異常聲音,把人引進來。

外面人只要進門,往次間走兩步,就能發現落地罩後的異樣。

王言卿嘴唇都咬出血了,陸珩卻還不放過她,卯著勁使壞。她的一條腿被抬到陸珩肩膀上,唯有另一隻腳尖沾著地,兩腿幾乎打直,修長筆直驚人。陸珩看著她腿側纖長緊緻的線條,由衷佩服道:「我一直覺得,能把腿彎曲超過膝蓋,就不是人做的事了。你竟然能腿抬這麼高,筋可真軟。」

王言卿仰頭靠在落地罩上,脖頸連著鎖骨,像瀕死的天鵝,啞聲道:「快點。」

陸珩挑挑眉,垂眸看她,笑容越發幽深:「卿卿,哪裡快一點?」

在這種地方被催快點結束,這對男人來說可不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