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想拔掉針頭。

“不行!不行!得把點滴打完,免得到時候在半路上又昏倒。”Eva把她壓回床上,制止她的行為。

“我真的已經不要緊了。”茴香又坐起身,表情堅決。

見她如此執著,Eva也不再勉強,請來護士幫忙取下針頭,然後付了醫藥費、離開診所後,先帶她去餐館吃東西。

為了不辜負Eva的好意、也不想再增添人家的麻煩,縱使根本沒有胃口,茴香還是強迫自己吃了一些。

用過餐,Eva又將她帶到百貨公司,添置所需的衣物和日常所需用品。

“你還好嗎?撐得住吧?”Eva盯著她蒼白的臉孔詢問。

“嗯,我沒事。”茴香報以一記淺淺的笑容,卻顯得虛弱。

“買得差不多了,有需要的話以後再買。”Eva倒挺友善的。“我先載你回事務所休息,再打電話問高導什麼時候派人來接你。”

“嗯,謝謝你。”茴香由衷的感激她。

至少,她不再是孤伶伶的一個人,有人陪她說話、吃飯,讓她感到非常非常窩心。

她想,或許她是幸運的,遇到了好人。

雖然一開始她像顆皮球似的被踢來踢去,沒人肯收留她,不過現下,她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心裡踏實許多。

不經意的,她腦中浮現一張俊逸卻淡漠的男性臉孔,還有他親口允諾讓她留下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烙印她心版上,溫暖著她的心房。

這一天,她不但胃囊是飽足的,連向來空虛寂寞的心靈也感到充實,不再那麼無所適從。

對於未來的日子,茴香總算有了一些小小的期待。

雖然免於流落街頭的淒涼命運,但茴香獨自留在五十坪大的屋子裡已經三天,強烈的無助感不免來襲。

她沒有開燈,在黑暗中像只貓兒般蜷縮在沙發上,她抱著膝蓋,姣美的臉龐掛著淚痕。

她不確定高敘是不是故意躲著她,所以才一連三天都沒回家,抑或純粹工作真的太忙,連回家的時間也沒有……

她胡思亂想著,沒察覺大門門鎖轉動的聲響,猶然沉浸在悲傷的思緒中。

直到感覺到燈光亮起,刺痛她紅腫的眼睛,茴香怔愣須臾,抬起頭看見高敘正皺著眉打量自己。

“哭什麼?”他盯著她,不明就裡的問。

燈也不開,一個人縮在角落哭,感覺頗陰森的。

見到他,茴香的淚非但沒有因此停止,反而掉得更兇。她已分不清是感到安心或是積壓多時的委屈突然爆發,總之,她哭得像個小孩。

面對她梨花帶淚的柔美臉龐,高敘有片刻入迷,移不開視線,心頭迅速掠過一陣憐惜,不過,也只有很短暫的時間。

他斂眉,口氣不冷不熱,淡淡的問:“哭什麼?哪裡不舒服嗎?”

茴香抽泣著,然後搖頭。

“那為什麼哭?”他不解地說。

她也無法清楚說出,內心那種巨大的孤獨,彷佛要將她吞噬、不知該如何自處的感覺,只能任由淚水狂肆奔流。

等了一下,高敘清楚他大概得不到答案,索性作罷。“這是宵夜,餓的話就吃一點。”他把一隻紙袋擱在茶几上,空氣中隱隱飄散著食物的香氣。

放下東西,他便徑自回房,沒再理會她。

茴香睜著濛濛淚眼,木然的望著裝食物的紙袋,冰凍的心口漫過一道暖流,淚水漸漸停止。

當高敘再度出現在客廳,已換上一套輕便的家居服,手上還拎著一瓶啤酒,在她身邊坐下。他取出袋子裡熱騰騰的港式餐點,一一開啟、擺好,接著拆開衛生筷的包裝,轉頭塞進她手中。

“趁熱吃。”他說,自己也拆了竹筷,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