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著梨花的手左看右看,這女子的手上有很多粗繭,顯然是平時做了很多農活。

梨花不明白這女子上穿的雖然是棉衣,比不上那些京城貴人的絲綢錦緞,可相比那些正常的農民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了,為何會做這種人販子的勾當呢?

梨花也不敢問,怕暴露自己的真是目的,就諾諾的不說話。

那面若女子見梨花不說話,以為梨花經歷了什麼磨難,才不得不跪在這裡,想要賣身,一般懂行的人都知道這條路她會經過,想要賣身的人就會在這條路上等著。

很多農民的孩子家裡養不活,都會送到這條路上跪著,然後她就會將這些孩子賣到達官貴人家裡去,儘管離開了父母,可是畢竟能吃口飽飯,不被餓死……

眼看這世道越來越亂,十幾年前的那場大旱,不知道帶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多少人的家裡都死絕了,這幾年雖然在慢慢恢復,村裡也有了不少的生氣,但是,京城裡那位執政的女帝又偏偏是個任性起來不管不顧的人。

京城裡如今都在盛傳,女帝將要調高稅賦的訊息,說是什麼,女帝為了長生要大肆修建行宮,求個什麼仙道。

如今,她已經不再信奉什麼神靈了,倘若神靈真的存在的話,為什麼又會有那麼多的人死去,江家也不會遭受滅頂之災了——

那面如菩薩的女子將梨花接到馬車上,輕喝一聲“駕——”。

馬車緩慢行駛,車上靜悄悄的,楊玥特地吩咐她叫她跪的遠一點,現在離著京城還有段距離。

那女子看梨花這種狀態不對,就開始對著梨花聊起家常來,達官貴人可是不喜歡苦瓜臉的。女子面善,能說些搞笑的話,把梨花逗笑,梨花覺得,如果不是因為任務,她其實還是挺喜歡這個長得像菩薩的女子的。

梨花只是單純覺得,如果她母親還活著的話,會不會也像眼前這個中年女子一樣,摸摸她的頭,溫柔和善的同她說笑呢?

經過一番聊天,梨花了解到原來這個女子是個農民,名叫江茶,平時種田,村中孩子多了又養不活,只能賣掉,然後她就成了那個賣孩子的人。

這個叫做“江茶”的女子,她的心如同她的面向一樣和善。

一開始的她,並不願意去做這種勾當,畢竟,做人販子畢竟傷天害理,讓父母與子女分離,這不人道。

可是,當她看到那些苦苦哀求她的父母時,她還是心軟了——

窮人家的孩子留在家裡,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餓死,不如賣到那些達官貴人那裡,還能有一線生機。

隨著聊天的深入,梨花也漸漸瞭解到關於江茶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江茶說,她家曾經是全國第一大富豪的江家。

錢財能讓人過上想要的生活,也能將人推向無底的深淵,就是因為江家太有錢了,當今的女帝看江家不順眼,就隨口找了個理由抄了江家。

商人地位不若其他,那女帝蘇璃兒金口玉言,說道,“江家這些年為國家交了不少稅啊!可地位還是最低等的商人,不是說商人最重公平交易嗎?那好…就把江家的全部家產充公,升為農民,江家人肯定會高興的跳起舞來的!”。

梨花問江茶:“你生氣嗎?當時”。

江茶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想一想十幾年前我江茶還是個紈絝,整日裡不思進取,靠著揮霍祖先留下的家產就能平順的過完此生,可任誰也沒想到我現在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只能往肚裡咽”。

梨花又問:“那你家裡的其他人呢?”。

江茶說:“走的走逃的逃,以前不知道拿過家裡多少錢,多想成為嫡系親屬,自從女帝說了那些話後,那些人跑的連影都沒了,吞了的錢想要都要不回來”。

梨花略帶惋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