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大研究生也是北大研究生,有兩個碩士學位,在進修期間還兼任公大教官。回南港之後先當刑警副支隊長,現在是技偵支隊長。”

“搞技術的?”

“嗯,聽馮支隊說南港把刑事技術獨立出來了,副處級單位,搞得非常好,儀器裝置比省廳先進,跟電影裡差不多,能做各種微量物證檢驗。”

“遇到我們這案子他一樣沒轍,這不是技不技術的事。”

他們正聊著南港來的刑偵專家,剛睡著不一會兒的馮程序則被一個電話驚醒了。

“韓支隊,不好意思,剛才沒聽清,麻煩你……麻煩你再說一遍。”頭腦不夠清醒,馮程序只能連連道歉。

“沒關係。”

上過專案,韓博非常清楚他此刻的精神狀態,通報完跟政委研究出來的結果,提議道:“我和周政委一致認為可以試試,不光要試,最好安排民警再調查一下張大勇的社會關係。用社會關係這個詞不太合適,主要是搞清楚案發前一段時間,他每天在哪兒瞎轉,都跟誰打過交道。”

安排人去跟張大勇一起瘋,同時安排人調查瘋子的社會關係。

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細想起來確實是一個辦法,瘋子一樣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

不把這個情況搞清楚,你怎麼跟被害人親屬、嫌犯親屬乃至全社會交代,你提交的證據能不能經得起檢察院審查,就算檢察院這一關過了,法院又會不會採信?

死馬當活馬醫,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

馮程序越想越有道理,毫不猶豫說:“我現在就組織民警行動,韓支隊,你是專家,你認為安排幾個人裝瘋賣傻合適,進看守所之前要做哪些準備?”

“我不是專家,周政委才是專家,她覺得安排兩個民警進去能夠讓張大勇儘快進入狀態。至於要做哪些準備,我們擬了幾十條注意事項,電話裡說不清楚。要不這樣,我們一起去看守所,再觀察觀察張大勇的精神狀態,然後確定最終方案。”

“這麼晚了,不能耽誤你們休息。”

“戰機稍縱即逝,要是張大勇不光精神分裂且具有人格分裂症狀,那麼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一旦恢復相對正常,發病期所做的事他會忘一乾二淨。”

“行,我們立即出發,先去賓館,先跟你們匯合。”

結束通話電話,馮程序穿上衣服快步走進辦公室,敲敲門:“同志們,有任務。我們分一下工,老徐,你跟小王立即去新橋村瞭解案發前一個月,張大勇都去過哪些地方,都跟哪些人接觸過。這個任務比較艱鉅,但必須搞清楚。其他人跟我走,有訊息及時聯絡。”

調查一個瘋子的社會關係,有沒有搞錯!

老徐被搞得哭笑不得,反應過來想問問怎麼調查,馮程序已帶著小丁他們鑽進車,開啟車燈,點著引擎,緩緩開出刑警隊院子。

深夜11點23分,韓博一行趕到安樂市公安局第二看守所。

馮程序跟值班副所長打了個招唿,帶著眾人直接走進監控室。

張大勇情況特殊,“享受”重犯待遇,所在的號子裝有監控,在這裡能看到他的一舉一動。為確保萬無一失,安排了兩個在看守所裡服刑的輕犯24小時盯著,防止他瘋勁兒上來自傷自殘。

從監控畫面上看,這個擔心似乎是多餘的。

張大勇白天睡過,晚上睡不著,懶得搭理呵欠連天的“獄友”,一個人坐在角落自言自語,時不時笑笑。

周素英當仁不讓坐到監視器前,看了一會兒,抬頭道:“他正在幻想,在跟腦子裡聽到的聲音對話。那兩個囚犯雖然跟他呆在一個監室裡,但不在同一個世界。如果現在去打擾他,把他從幻象中驚醒,他會感到莫明恐懼。”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