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不公平,草雞男變成鳳凰,花瓶臉蛋的女人有不花瓶的內涵。外表嘻哈愚鈍內心陰沉勾心的老傢伙,抑或是字裡行間透著風輕雲淡勁的古稀老人,都是歲月蹉跎後沉澱下來的東西,隨著骨子裡的幾根神經一同躺進棺材板裡。

趙北虯離開以後,齊武夫帶著兩大公文包的檔案一個人坐上寶馬750Li,開車回萬科公園五號了,醫院裡頭的那股氣味多少讓他有些不適應,又存在一些擾亂他閱讀的不確定因素,一個足夠安靜的環境能讓他更迅速的把這些東西消化吸收掉。

VIP病房裡頭,趙北虯將錢塘五人安排到另一個病棟,爺倆一個吞雲吐霧,另一個把玩著黃鶴樓卻遲遲不曾動嘴。

趙北虯煙霧繚繞了一陣,看著趙檀似笑非笑的,感情不想在瞅著自己從小光屁股看到大的兒子,而是一個剛娶進門的小娘們,那叫一個溫柔似水。

“你能別這個德性嗎,每次你不正經的時候我就慎得慌。”趙檀有些不自在,從小看著面前這個老傢伙在他身後給他擦屁股,自然自家這個老爹的脾性。平日裡頭正常的緊,但凡吊兒郎當的性子出來了,多少已經有點心事或者有點脾氣要發洩一下了。算是一個前奏,除了一些嘗過趙北虯滋味的人知道,剩下的便是趙檀這廝屢次看見趙北虯如是讓一群犢子不自在的兒子了。

趙北虯淡笑一聲,當著路過護士的面繼續抽著煙,一派目無王法不把醫院不可抽菸的規矩放在眼裡的模樣,神色趨於常態,說道:“你這小崽子,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衝動,你以為你是齊武夫嗎,一個人和三十號人打,他們又不是尋常小流氓。沒有齊武夫這麼一個例外,你覺得你還有活嗎。老子又不可能護著你一輩子。”

“我這不就衝動了一點兒嗎,況且我也想試試我自己的斤兩不是。”趙檀嘿嘿傻笑,跟齊武夫廝混的久了,齊武夫那廝天塌不驚陡然變臉的本事瞭然於胸,一臉比齊武夫過而不及的憨厚模樣讓趙北虯頓時沒忍住一個大耳光巴子拍在趙檀的胸口上。

一陣胸悶氣喘,此刻的趙檀沒有吐血的衝動,可事實上他硬生生咳出幾口血來,看著一臉正色的趙北虯沒有生氣,有些愧疚,也沒有再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徑自沉默了。

趙北虯挑了個眉,盯了趙檀看了將近五分鐘,爾後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裡帶了些許拗不過自己這兒子的味道,又帶有既不成器又孺子可教的味道。

一來覺得趙檀這般行徑有些愚蠢,二來想到他肯因為齊武夫和自己這當老子的犟上頗有當年自己和趙平安幹上的味道。自己都是這麼走過來的,便也無權干涉趙檀了,走出病房的時候,只是有些唏噓,感慨起當初趙平安的感慨,輕聲自言自語:“感情老頭子當初對我的打罵便是這種感受啊,怪不順暢的。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比一代來得稀奇古怪吶。”踱著步子,沒再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漸漸消失在醫院的過道長廊裡頭。

趙檀兀自看著天花板發呆,尋思掂量了趙北虯的那番眼神和那番話,其實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可對於趙北虯還是懷有一分愧疚,打小便是被爺爺趙平安帶大的,可這個作為人父的對他的感情和教育方式從來沒有打與罵一說,方才那口吐出的血可以說是生平第一次趙北虯對他動手的行為。沒有怨氣,也不惱怒,有些痛快,倒不是趙檀有受虐的傾向,只是覺得被趙北虯這一巴掌拍出口血來,心裡便沒有一開始這麼苦悶了。

一個人在病房裡頭莫名其妙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咳出一口血來,才一臉驚慌地按一下鈴將護士喊來探個究竟,生怕自個兒的失誤釀造了一出自導自演的吐血身亡的好戲。

回到萬科公園五號,齊武夫給沐夏花打了個電話報平安,這個安靜的妮子一如既往地逆來順受,即便開口說話也不會影響齊武夫的決定和意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