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為求自保不得已走上一條特別的路。在這過程裡,一不小心和某位大人物籤立了一份賭約。想到亂世紛爭,唯有能披荊斬棘之梟雄,才有可能略施援手替在下解了這燃眉之急。所以…”我是謹言慎行,既怕對方不感興趣,又怕對方直接打起我的主意來,所以,說的有些不盡不實,但又確實句句當真。

“你又能拿什麼來回報我呢?”流蘇打斷了我的話,他的眼眸上是一層遮蔽的雲霧,但我的眼睛卻能透過那些遮掩,直看到那雙眼眸深處裡暗藏的危險。

“一位神明的友誼”我表情儘量保持著不算誇張。

流蘇打量著我,迎著他的目光,我微笑頷首等待著回應。

在這段時間裡,我的心跳等各種特徵都被按壓下去,這得虧於那本呂祖觀醒帖,本身就有潛心收神的作用。

等到心情平復一點,卻又不由得想到一些細節,在初遇流蘇的時候他並未顯露出魔人該有的一些特徵。紅瞳不顯,魔氣未露,看樣子是有什麼法子收斂起來了。

能使魔人收心斂性,難怪他能當上聖主。

想到這西極天境地內,無數魔人與常人無異般生活聚集在一起,其魔心內斂成了一小塊晶石。

但我,從命理中還看到,一根深殖於每一個魔人心中的細線,從無到有,將他們與腳下大地捆綁,線的另一端則直接從那截魔心中往下延伸。

在這充滿詭異的一幕下,有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惡念想起。

在最為古老的年代裡,大地代表著兩位神祉,其一是流淌著生命源泉的母親之河,其二則是土壤之下孕育出黑暗的那位尊神。

腦子還沒轉幾圈,就聽到面前那人的笑聲,還是那種壓著嗓子才能發出來的呵呵笑聲。

都說,只有魔人都是瘋子,看來這當了魔人頭頭的傢伙可能還是個變態。

我被他笑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聽得他接下來說道“你很有趣,或許,以後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面。”

見流蘇的身影已經開始模糊,周圍無數光點即將亮起,我做著最後的挽留道“誒?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

光芒退散,天地清澈。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片山谷裡,周遭安逸靜謐。

不遠處,羊群在水邊嬉鬧的聲音傳來。我站在原地,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黑暗?”腦子裡,一隻赤紅的鳥從無盡深淵裡攀升,光芒被驅逐,大地陷入深深的黑暗裡,不見光明。

“不對,現在不可能有最初那一批神靈了,從創世紀末期開始,白鳥就已經被射殺,祂的神力一部分化為了地面上的火,一部分落到地底成了陰火。”我小聲自語著,微風吹拂下,竟有些舒服。

隨便坐下後,我雙目沉凝,懷裡的大鯉順著領口鑽了出來。

它先是繞著我的胳膊,在我身上嗅了嗅後又是一陣翻騰在我眼前晃了又晃。

我隨手給它撥開,道“在想事呢,回頭陪你玩。”

大鯉吐了吐細長的信子,身子麻溜的變作小蛇般粗細,貼著地面往河邊滑行。

我閉上了眼,回憶著最初那一世的記憶,在龐雜且模糊的記憶力,看見了無數閃電下,深淵那猙獰的內部。

“這裡怎麼會有閃電?”我皺著眉頭,繼續往下看去。

無數蠕動的生命從濡溼的巢穴裡湧出,它們張大了嘴巴,活動著身子,但依舊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似乎那裡只是因為臆想而從無任何的怪物存在。唯有動盪的水波,以及那層層疊疊的繁密氣息讓人能感受到,來自深淵裡的熱鬧。

這裡,就像一個永無止盡的黑夜,待的時間越久,越會模糊掉自身的存在。

因為沒有任何的參照,你不清楚自己是在下落還是在上升。因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