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人(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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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心中無力去腹誹這楚道長的斤斤計較,但他問的那些,我確實是遺漏了或者說不太好解釋。
反而是方知有給我打了個圓場,他道“畢竟年歲已久,想必其中不少細節遺漏也是情有可原,貴派掌教之前不是收到傳音紙鶴嘛,既是棲雲宗弟子手筆,想必生死關頭,那一座推星陣帶來的意義非凡。”
懷明玉若有所思的說“就像話本里演的,每到危急關頭,就會有個神奇的人物突然出現,幫助正義去扭轉局勢。”
我有些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戲看多了,不過見楚清河沒有繼續追問,我也鬆了口氣。
關於後面的事,我確實不太好說,從浮雲山後,我便昏迷了許久,期間一直在各種夢境裡來回掙扎,最後,當我醒來的第一時間,便是那位身份顯赫但卻藏在霧裡的女人坐在我的身邊。
經她之口,我得知,世間已過去了三年。而我經歷了輪迴,如今得到重生,只不過記憶保留,但我已非我。
之後,我又花了足足五年的時間才徹底的想明白這件事情,也完全接受了她給我的這個新的身份。只是,當我問她,需要我做什麼的時候,她只是笑著對我說“活下去。”
只是,活下去嗎?
我又陷入了迷茫,以前的我,為了一口吃的不惜幹盡窩囊事,後又連累師傅師姐,最終引得上輩子的人來幫我擦屁股,廢物至極。
如今,我莫名其妙的超脫世間,可以不入輪迴,免除生死,但也彷彿失去了一切。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坐在山頂,日復一日的看日出日落。躺在大澤裡,聽著遠古洪荒時的潮水湧動。我記得遠處山茶開了八回,也目睹大雁來回了八次。
可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誰,我要做什麼?
是棲雲宗的道士,一盂。還是從河州來的那個小乞丐,童盂。亦或是娘娘手底下,一隻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阿一。
我走神了一會兒,回過味時,卻已經聽見方知有和懷明玉說起他在河東那邊見過一種土偶,那是拿真人做的,用於陪葬。
那年,他去河東遊歷,路上碰到倒爺急著出一件價值不菲的金器。雖然接不起,但方知有一向是能鼓搗兩句也算有緣,於是和人家熟絡的攀談了起來。
之後,就聽說了,他們那夥人在下墓的時候,不小心拉破了手,結果好死不死,那布穴的主人設定的禁術,整個地下的土偶全活過來了。他們廢了老大勁才逃出來他這一個,這不,趕緊出手唯一一件,以後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幹了。
懷明玉聽的入迷,我卻覺得有點扯淡。八成是人家編的。什麼樣的禁術能一下存放這麼多活死人在裡面,而且還不失效。
方知有那馬直接和懷明玉齊頭並進,兩人,一個說的天花亂墜,一個聽的目眩神迷。唯有福生上下眼皮在打架,顯然,他也對此不感興趣。
我感覺到福生額頭靠在我身上,他打著瞌睡,而我則架著馬,過了好一會兒,突然聽見身後一句輕微的“別殺我師傅。”
我整個人一愣,隨即猛地勒住馬韁繩,我回頭拍了拍福生臉,心跳猛地加劇,我聲音也跟著有些顫抖道“你,你說什麼?福生,你剛剛說了什麼?”
其他人也被我這一幕給嚇到了,隨即,傻福生還那個傻樣,他嘿嘿笑著,問“開飯了嗎?我好餓啊!”
就在我失望的眼神中,先前那一句話,越發的飄渺但深深烙印在了我心中。
福生的記憶能恢復。
一行人灰頭土臉,終究是翻過重重險隘,成功抵達了光州城。
該城雖然已過了山區,往北不遠是穎川,往東是廬州。但也恰好是被眾多實力出眾且更廣為人知的大城擠兌,所以,光州城,實際上也就比一般縣城好不到哪去,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