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長相和氣質隱隱約約有一絲夏侯玄的影子。

說出這些話,說明他是真的在為楊家考慮。

一個九歲的孩子能想到這一步,已經難能可貴了。

夏侯芷嘆了一聲,「你這孩子……」

楊崢走過去,撫了撫他的額頭,「父王再為你找一位先生。」

豈料楊旭當即拉長了臉,「孩兒課業繁忙……」

看來古代的小孩子跟後世的孩子一樣,懼怕老師。

楊崢笑了笑,「身為世子,馬上就是太子了,身上的擔子當然重了,你不是要為父王分擔嗎?那就多學些本事!」

「夫君!」夏侯芷聞言,眼中閃著激動的淚光。

「不知父王為孩兒尋的哪一位先生?」

「衛瓘衛伯玉!」

跟魯芝、皇甫謐學品行,跟衛瓘則是學心術了。

當太子絕不能很傻很天真。

「孩兒知道了。」楊旭溫順的點點頭。

夏侯芷卻異常激動,對楊崢也殷勤了不少。

她自然知道衛瓘能教他什麼。

魯芝地位尊崇,皇甫謐乃秦國士人魁首,比嵇康強了不少,嵇康的東西不適合太子學,萬一弄出個愛好藝術的宋徽宗可就大事不妙了。

衛瓘責是秦國的智囊。

有這三人為楊旭保駕護航,太子之位就穩當了。

夏侯芷又是夾菜,又是倒酒的,殷勤的不得了。

不過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實在沒心思花前月下。

怎麼封賞楊毅還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一著不慎,秦國的政治格局會受到深遠影響。

這種事情只能自己來了。

在夏侯芷幽怨的眼神中,楊崢堅持回去辦公。

這種事情註定是難不到楊崢。

古往今來,有太多可以借鑑的東西。

烏孫距離長安萬里迢迢,長期佔領難度極大,長安也不可能遙控那麼遠的疆土。

今天打下來,不出幾年,又會淪落胡塵之中,以大唐巔峰的國力尚且守不住,更何況是現在?

但烏孫的地理位置又太過重要。

拿下它,西域才算真正掉進自家鍋裡。

天山之南的幾個小國也蹦躂不起來。

楊崢笑了笑,心中忽然有了想法,轉道去了姜阿憐寢居。

姜阿憐吃了一驚,「大王為何忽然駕臨?」

「你兒子立下大功,孤頗為欣慰。」

「臣妾的兒子不也是大王的兒子?」姜阿憐笑道。

「你說的不錯,我準備把他留在烏孫,你意下如何?」楊崢直接道。

姜阿憐全身顫了顫,眼神中帶著一絲惆悵,「他即是大秦王子,當為大秦效力,大王何必來問臣妾?」

她是後宮之中最善解人意的,一向溫順。

「你說的很好,孤的兒子,就是天上的蒼鷹,豈能不振翅高飛?」

楊毅肯定不能回來,回來就是另一股勢力。

楊崢派他出去,只是想讓他立些軍功,積累些經驗,沒想到他玩的這麼大,直接一戰滅國,讓秦國朝堂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安頓好後宮,登基大典按照楊崢的意思,一切從簡。

但從簡絕不是敷衍。

楊崢以刀兵而起,赫赫軍威就是最好的儀式。

長安城外,一杆牙纛聳立天地之間。

牙纛之下,楊崢一身黑甲,漆黑鋥亮,鮮紅色披風拖至馬後腿。

數萬騎兵之中,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油然而生

號角聲在天邊響起。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