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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錢都不在他手裡,我怎麼能放心把月茹嫁給他,難道讓她過去跟他受苦啊?!不行!堅決不行。我就不信他今天能在這裡殺人放火!”
德華從小身體不好,有哮喘,一般見著吵架都直接走人,避免激動的場景,今天為了月茹倒是一直在場,可臉色陰沉沉的,從頭至尾不表態。
德輝和德成卻是都見過世面的,且當過兵,知道世面上的行情,他們快要被菊苼蠻橫和莽撞給氣死了,一齊吼道:“叫個屁的警察,您還嫌不夠亂嘛!”
德成繼續道:“老實告訴你,你叫警察來也沒用,彩虹老街的人警察根本不敢管,到了他們的地頭,警察的車子更是開都不敢開進彩虹老街。我說媽,爸今兒個不再,您能消停會兒嗎?”
須知菊苼已經不是第一次罵方靜江野種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白月茹瞭解方靜江,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了,於是死命的拉住靜江的手臂道:“你別生氣,我跟你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媽的嘴就這樣。她對我爸也是這麼胡說八道的。”
德成也趕緊攔在方靜江和菊苼中間,唯恐方靜江要動手。
而此時此刻,在外面的卓天明和一幫人早已經不知從哪裡找來了東西點燃了火把,一個個站在三十六弄的弄堂裡。每家人前站幾個,像軍隊一樣。
三十六弄的居民都快被嚇死了,沒有人敢出來管閒事。
就連岳母和嶽麒麟都不吭聲。
嶽麒麟從地上找到破碎的眼鏡之後,就戴到眼眶上,他的臉色沉鬱沉鬱的,他知道他這輩子已經完了,他永遠不可能在白月茹面前樹起一個男人的尊嚴,更別提逞什麼威風了。
他耷拉著腦袋,挽著他媽的手,想要偷偷地溜回到自家去。
白家屋內的燈白的刺眼,照著每個人的臉色都尤為明顯。
陳菊笙是蠟黃蠟黃的,她心虛又膽怯,卻裝出一副大無畏的樣子。
白月茹是慘白慘白的,她無力,一邊是她的母親,一邊是她的愛人,她在中間左右為難,裡外不是人。
德輝和德成的臉色是泛紅的,他們擔心出事,緊張的要命,一個勁的喊著姐夫,有事好商量。
德華的臉色灰氣,冷眼旁觀著,不開口就像一具死屍。
只有方靜江的臉色是黑的,適才他把菊苼的每句話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了。他想知道,什麼叫做他不是他媽生的,所以他們家的家財到不了他手上?
他從桌子底下抽出一張椅子,坐在菊苼的對面,明明一場對話,卻由於氣勢逼人而顯得像在審問囚犯。方靜江道:“我尊敬您是長輩,我還叫您一聲媽,你要是覺得我不配叫您媽,您不樂意,我改口叫您伯母。那麼伯母,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怎麼不是我媽生的,我又是誰的野種?”
陳菊苼吞了吞口水,臉轉向別處,似乎有意迴避。
“媽,你倒是說呀?”德輝催促她。
德成還是打著圓場:“嘿,姐夫,估計就是我媽隨口掐的,我媽罵人的本領都是跟外婆學的,唉,好的不傳代,壞的代代傳。外婆的切口她都學過去了。我外婆以前罵的更難聽,我們四個都是打小就是罵到大的,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你剛來,呵呵…多包涵,多包涵。”
方靜江搖頭:“不是,你媽說的斬釘截鐵,我今天非要聽聽她的說法。”
屋外小四他們的火把通亮通亮的,菊苼也開始怕了,撇著嘴道:“聽說的嘛,菜場裡聽人胡說的。”
“胡說?您的說法很有意思。您既然都知道是胡說了,怎麼還鐵了心要拆散我們?鐵了心的老早就安排月茹去打胎,然後找下家?媽,這作風可不是一句‘聽來的胡說’就可以搪塞的。大家都是正常人,這裡可沒誰是弱智。您也別糊弄我。”
菊苼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