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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沒有自由的時間,每天五點鐘下課,回到浦西,都快要七點了,家家戶戶都吃完飯了她才剛剛開始,接著八點才開始做作業,一眨眼功夫就十點,每天十一,二點睡是正常的。她告訴我,高中的三年她幾乎沒有睡過一次懶覺,即便是週末了,我們也很少出去玩,一來我要補課,她也要預習,她在高中的時候已經不再需要老師了,完全運用自己的一套學習方法,週末的兩天就預習下一週所有科目的內容,可以想見,整整三年,我們兩個過得都跟打仗一樣,不過我打得是散漫的仗,她卻是游擊戰,還是曠日持久的游擊戰,每天連吃飯都不超過15分鐘。我對她的境況表示深切的同情,她卻不以為然,告訴我這些肉眼能看到的苦處不過是針對身體上的,要不然老師幹嘛安排軍訓呢,要不然古話怎麼有說天將降大任,必先餓其體膚呢,有時候身體得到了磨練,精神才能昇華起來。我說她這是阿q,苦中作樂罷了。她也只能苦中作樂。但是沒想到她還挺享受,她說那些年我們一起為讀書奮鬥的日子,小學,初中,高中,其實高中的三年才是她注意力最集中的時刻。
沒有多餘的人來打擾她,她很喜歡現在的集體。
前所未有的,第一次感覺自己找到了同伴,那些人都和她是一個世界的,大家有共同的目標,更難能可貴的是,彼此都心地善良,不曾互相傷害。
以前在紫荊中學的時候,她其實很痛苦,坦白說,即便身邊的同學們再無辜單純,和她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他們天性裡的散漫和懶惰與她格格不入,更何況那些同學也不是單純無辜善良的,他們中的大部分把時間花在打架,吵架,甚至爾虞我詐上,方妍被這些紛紛擾擾的東西無形的捆綁著,牽絆著,十分的折磨。她也向我坦誠,葉聲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負擔,因為他們的不成熟,或者說是人性,讓他們無法偉大到對自己付出去的感情不計較,他們也需要回報,所以她痛苦在,葉聲每每對她丟擲的橄欖枝之後如果得不到她的回應,葉聲就會自甘墮落,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而她又心軟的不忍看他繼續這樣,想要拉他一把,如此一來,葉聲就成了她的負擔。
我想我可以理解。
高中的時候,幾乎所有之前被壓抑的靈魂都甦醒過來,男女之間不再像以往那樣單純,隱隱約約的開始醞釀出一些情愫,男孩子送女孩子回家,女孩子默默地望著籃球場,每個班總能出幾對情侶,說好要考同一個學校。
奇異的是,方妍的那個學校,不僅沒有早戀現象,更誇張的是他們班一對情侶也沒有,男女之間單純的不能再單純了。
大門好幾次找方妍對題目從來不為她的美色所迷,只專心於化學方程式,要不然就是能量守恆定律。
我覺得她的學校用現在的眼光來看,也挺奇葩的。
方妍說,她好像到了一潭清水裡,她很喜歡,我起先對此有些嗤之以鼻,對她說‘水至清則無魚’,那些魚要怎麼活?她說很簡單,魚最根本的需求是氧氣,並非我們一直以來以為的水,我們以前生活的環境,比如紫荊中學裡,大家都是魚,但是大部分的魚並不知道什麼是氧氣,氧氣又在哪裡,只會大魚吃小魚,互相吞噬,等到氧氣耗光了,這缸水死了,魚也就死了。而她現在生活的環境,雖然很清,但是大家都知道氧氣是什麼,氧氣在哪裡,怎麼才能獲得氧氣,並且彼此擰成一股繩去達成這個目標,所以她相信,這一缸魚最後都會在殘酷的競爭裡全都活下來。
我說好,我拭目以待。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她的眼光。
這個班級的很多人都有一顆赤子之心,她也因此交了很多朋友,比如杜雪,比如李冰,當時李冰的家裡有困難,父親很早就肝癌去世了,母親下崗,李冰第一學期的學費都是問學校預支的,誰知道到了第二學期,母親竟然又查出來得了胃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