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還有泉子最忙的時候到了,他們要把熊肉拉到鎮子上去賣一個新鮮,這東西可是好東西,很多有錢人家都會想著來嚐鮮的。

根本不需要集市,就會有許多人來買。

若是放到了明天,夏天的天氣熱,肉製品很容易黴變的,怕是會壞掉。

沈子言去租用了牛車,把這一頭熊拉了上來,除卻受傷在家的大山,還有出不得門的沈冰仙,其它人都跟著去了。

男人們是去賣肉的,她則是去看沈墨的。

南溪學堂這時候已經下了學,一些離家近的人,晚上是會回家的,只有少數人鄉下來的學子,才會住在學堂之中。

這時候天色已經快到傍晚了,學堂裡面靜悄悄的,只是偶爾會有一兩個學子路過。

雙喜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沈墨。

雙喜攔住了一個行色匆匆的青衣學子。

那個青衣學子站定了,恭敬有禮的問道:“這位姑娘,你有什麼事情嗎?”

雙喜含笑問道:“請問你見到了沈墨,沈懷瑾了嗎?”

那個青衣男子看了雙喜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來找懷瑾?”

雙喜點頭:“還勞公子告知我的他在哪裡。”

青衣學子掃量了雙喜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懷瑾兄似乎是去了流春齋。”

雙喜聽到了流春齋這個名字,心中一沉,她在村中,也聽過別的小娘子憤憤的提起過這個地方,總的來說,這裡是男子的天堂,妻兒的傷心地!

流春齋是一處舞坊,裡面的豔姬們說是賣藝不賣身的,可是那不過是又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伎倆罷了。

現如今,哪裡會真的有那種真正的純情的舞坊?不過是掛著舞坊的名字,幹那等之事!

青衣學子見雙喜的面色沉了下來了,也不多說了,就急匆匆的走了。

雙喜接連問了幾個人,只得出沈墨剛剛和薛孝誠出去了。

聽到了薛孝誠,雙喜心中那不詳的預感更甚了,薛孝誠可不是一個什麼好鳥,從最開始自己來學堂,他就光明正大的調戲自己,就知道薛孝誠可不是什麼靠譜的人。

怕是沈墨真的和薛孝誠一起去了流春齋了。

雙喜氣不打一處來,好你一個沈墨,家裡從牙縫裡面省著銀子,供著你去上學堂,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去花天酒地!你怎麼能對得起這一家子對你的期盼?

雙喜也不願意相信著這是真的,但事實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她的心中又忍不住的想替沈墨開脫,沈墨這樣的心思純淨真摯的男子,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怕是被薛孝誠引誘了去。

這件事情萬萬不能告訴沈家兄弟,他們吃到了,平白的生氣,而沈墨怕是也少不了一頓揍,還是她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雙喜剛剛找沈墨的時候,見南溪居士在亭子中坐著,就快步過去,把那一籃子的吃食往桌子上一放說道:“南溪先生,這飯菜且送與你吃,當答謝你平日裡對沈墨的照顧了。”

說著就急匆匆的走了。

南溪看著雙喜,似乎有些詫異,接著目送著雙喜出了自己視線的範圍裡。

雙喜雖然不知道流春齋在哪裡,可是卻會打聽啊,流春齋這樣的地方,在青石鎮子裡面出名的很,隨隨便便一打聽,就有人告訴雙喜路了。

不過被打聽的人,目光怪異的看著雙喜,因為雙喜沒有梳那中正規的已婚婦女的盤頭,且年紀不大,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個姑娘家。

去流春齋的女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去尋自己丈夫的娘子,一種則是……走投無路的姑娘家。

被問路的人心裡想著,看這姑娘面容清純秀麗,許是沒多久,流春齋就要多一個豔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