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眼中含淚,緩緩地伸直了右手,手腕一抖,一柄劍出現在她的手中。“這仇,我何需你們來替我報。”劍尖一抖,劍聲長鳴,森森寒氣直冒。這把劍雖非她的“傾在”神劍,也無神劍之威,卻也是一把上品的仙劍,名曰“怒休!”

劍未動,氣已發,屋子裡頓時罩上一股森然的劍氣,一股冰冷的殺氣從慕容雪的身上泛開。紫龍真氣在她的體內流轉,注於怒休劍上,劍身頓時由白光轉為紫光,劍嘯聲更熾。

看這架式,傻子都知道她要殺人了。

“放肆!還反了你了。“慕容木青爆喝如雷,慕容家怎麼出了這樣的一個逆女。當下喝道:“把這個逆女給我拿下!”

聞人冰秋手掌翻飛,幾掌便將慕容家衝上來的幾個家將打飛出去,然後傲然立於慕容雪的身旁,說道:“慕容老爺子,你居然幫著我人欺負自己的太曾孫子,當真是糊塗!”

“妖女!住口,阿雪有今日之行為多半受你挑唆,來人,將她給我一起拿下。”

慕容雪森冷的聲音傳出:“誰敢動冰秋一絲一發,我要他立斃劍下。”她凜冽的目光在場中一掃,說道:“這是我死西門皓的恩怨,誰都不準插手,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她的目光又逼上西門皓,“拔兵器吧。”卓然傲立於場中,衣群飄飄,冷意森林,猶如冰雪山中的一座冰鋒。

她的氣勢,她的森冷,她那冷冽的目光射得人心頭髮寒,身旁之人無不後退。

西門皓痛苦的閉上眼睛,說道:“我知你恨我入骨,雪,我卻愛你入骨,刻骨銘心啊,你豈能忍心與你拔劍相向。也罷,你殺了我吧。”

慕容行掀開頭上的喜帕,走到慕容雪的面前,擋在西門皓與慕容雪的中間,說道:“慕容雪,你若還當我是姐姐,就把劍放下,馬上回房去。”

慕容雪望著這個如孃親般疼愛自己,養自己一手撫養長大的姐姐,眼神柔和了一些。這是她的姐姐啊,從小把她視若珍寶,疼她入骨的親姐姐啊。小時候誰欺負了自己,姐姐一定是頭一個為自己出頭,可今日……

她的眼中帶淚,搖搖頭說道:“姐,我恨,我憤,不殺他,我心不平、憤恨難消。”一字一句自胸腔中激盪而出,震得她五臟生疼,胸腔欲裂。

聞人冰秋立於慕容雪的身旁,從她的聲音中她能感受到她有痛多傷,心痛得如血如泣,恨不得將慕容雪抱在懷中,將她內心的那道傷抹平,恨不得將她藏於自己心窩之間,不再讓任何人碰她傷她。

慕空行也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若傷他、殺他,我定不允。”她的目光逼視著慕容雪,“你我同胞如生,若還念姐妹之情就讓此事就此作罷,否則休怪姐姐無情,不講姐妹情面。”

濃烈的恨,強烈的怨、排山倒海似的憤積壓在慕容雪的心頭,親人的不信任,慕容行與慕容木青的執意偏護如鋼釘般紮在她的心底,一步一步地將她逼到黑暗的深淵,心像被皮帶捆著扯著拉著般痛,萬般憤恨不甘在心裡翻騰起伏,壓得她喘不過氣,圍堵在心口找不到發洩口。

慕容行輕輕垂下頭,喃喃地念道:“我若非殺他呢?”握劍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陷入肉裡,鮮血沾著指甲溢了出來。

“那咱姐妹就先有一個倒在這裡。”慕容行說得斬丁截鐵。

“呵呵。”慕容行抬起頭一陣輕笑,兩行眼淚從眼角滴出,“為了那個混蛋人渣?就為了他你竟然不顧們姐妹情。”

“是你不顧!”慕容行低吼,心痛欲裂,為何自己的親生妹子要如此!她是瘋了還是入魔了!

慕容雪“呵呵”傻笑出聲,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眼淚泉湧不止。雙眼模糊,天旋地轉。

“雪!”聞人冰秋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慕容雪,將她抱在懷中,痛聲喊道“夠了,別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