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撞壞護欄的橋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有人報警,有記者在現場報道。

盛眠已經坐進了新的汽車,她和秦泊淮的身上都是溼漉漉的。

秦泊淮拿過一塊乾淨的毛巾,在她腦袋上擦了擦,她這時候的表現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傀儡。

放在以前,她一定會把人推開,然後自己擦拭髮絲。

可是現在總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深處對她進行催眠,他不會害你的,聽他的話。

盛眠索性往後靠,緩緩閉上眼睛。

秦泊淮距離她很近很近,近到可以看見她的每一根睫毛。

許久,他才說了一句。

“你找傅燕城,是因為愛他麼?”

盛眠毫不猶豫的睜開眼睛,對上他這雙深沉的眸子。

他的眼睛就像是大海,能把人吸進去。

“嗯,我愛他,最愛他。”

“如果他要跟其他女人結婚呢?”

“和誰?桑酒那個假千金,秦醫生,你不是說已經知道誰是真千金了麼?不是還把她帶來了麼?現在你就打電話告訴桑海。”

“盛眠,今晚出車禍的是兩輛車,一輛是我和你坐著的車,另一輛就是真千金坐著的車,我已經把車牌告訴桑海了,而且還附贈了一份親子鑑定,桑海現在就在那輛車的車禍現場,不知道看到親生女兒慘死,他會對桑酒那個假千金怎麼樣,何況促成這一切的,還是他的親兒子。”

盛眠的心臟狠狠一跳,她看著秦泊淮,盯著他看了十秒。

秦泊淮笑了一下,指尖在她的鼻尖上颳了刮。

“怎麼了?覺得桑庭桉罪有應得?”

盛眠並未意識到,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比上一個動作更過分。

他在馴服她,讓她適應他。

但是身在局中的人,又怎麼會清醒呢。

她扯唇,看著窗外,睫毛垂下去。

“只是覺得,老桑總未免太可憐了,找了這麼久的女兒,結果見女兒的第一面竟然是永別。”

秦泊淮看著她的側臉,垂在一側的指尖蜷縮了一下。

他的眼底湧動了十來分鐘,才緩緩伸手,將人抱在自己懷裡。

盛眠渾身一僵,就聽到他安慰。

“可能這就是命吧,不過老桑總經歷那麼多,一定會挺過來的。”

盛眠沒說話,她覺得不對勁兒,但是哪裡不對勁兒呢?

她說不上來。

她的臉埋在秦泊淮的懷裡,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她甚至還覺得一陣心安,特別是在汽車的一搖一搖當中,直接睡了過去。

秦泊淮的手指頓住,猶豫了幾秒,才緩緩摸著她的頭髮,他詢問前排的司機。

“劑量。”

“先生,依舊是最大劑量,我擔心盛小姐承受不了。”

“沒關係。”

他的語氣淡淡的,低頭看著她的臉。

他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像是把她當成了試驗品。

汽車在朝著前面開,但是沒人知道這是去哪裡。

而另一輛車的車禍現場,桑海安安靜靜的站著,他的手裡是一份親子鑑定報告,還有一張女孩子的照片。

照片是附贈親子鑑定報告一起寄給他的,在看到照片的剎那,他的眼睛便是一亮。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接到了一個陌生女孩的通話,對方甜甜的喊他一聲。

“爸。”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那時候他正開車要去見秦泊淮。

還以為是誰打錯了電話。

“這位小姐,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