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臟頓時狂跳,可洪水已經卷過來了。

山頂滑坡,大雨加地震,簡直是噩耗。

*

等盛眠的腦海裡有意識時,她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盛小姐應該快醒了。”

“她的腦袋有事兒麼?”

“沒有,只是腦震盪,可能醒來的最初幾天會出現短暫暈眩的現象,沒事的。”

“傅燕城呢?”

“傅先生還在重症監護室觀察,如果能挺過今天,就沒事了。”

聽到傅燕城的名字時,盛眠頓時變得很緊張。

傅燕城受傷很嚴重,他的胸口有傷,腦袋有傷,最後還跟著捲進了泥石流。

他真的沒事麼?

心臟開始痠疼,又想起洪水蔓延過來之前的那個吻,輕飄飄的,卻又是沉重的,勝過一切言語。

她張嘴想要說話,身上卻沒力氣。

傍晚醒來時,她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病床邊是許久不見的江柳。

江柳看到她醒,嚇得趕緊將人抱住。

“眠眠,怎麼回事啊,我聽到那些護士說你的名字時,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呢,你怎麼又住院了?!”

盛眠和江柳許久都沒見面了,兩人都有事情在忙。

“江柳。”

她咳嗽了兩聲,覺得胸腔這裡還是被壓得難受,說話都有些費勁兒。

“你慢點兒說,要是還不能說話就先別說。”

江柳拍拍她的背,又悄悄說道:“上午傅家老爺子剛走,我聽說在你這裡守了一晚上了,我也只能在邊上坐著,等他走了才敢過來。”

聽到傅爺爺在自己的病床前待了這麼久,盛眠頓時很愧疚。

老爺子的身體早就已經虧空了,這次知道傅燕城在搶救,只怕又要受一波打擊。

“江柳,傅燕城呢?”

盛眠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傅燕城在重症監護室,一顆心頓時揪緊。

“他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聽說做了好幾場手術,胸口那槍傷都發炎了,現在躺床上都不能動,腦袋上也纏了紗布,我去看了一眼,還是第一次看到傅燕城這麼狼狽。”

江柳家裡有錢,也是混跡帝都這個圈子的,以前見到傅燕城時,總覺得他高不可攀,沒想到他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幕。

盛眠頓時不說話了,垂下睫毛,床單上的手掌緊緊捏了起來。

江柳嘆了口氣,從一旁倒了水,遞給她。

“眠眠,我聽說,哎,算了,你先好好養身體,你臉色白的跟鬼一樣。”

盛眠現在確實渾身都沒力氣,說這幾句話都覺得胸口痛的不行。

她重新躺了回去,閉上眼睛。

江柳看著她,輕輕將被子給她掖了掖。

盛眠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醫生在給她輸液,看到她醒,也就交代。

“江小姐早上先走了,她最近經常來醫院呢,好像是男朋友的表妹做完手術了,需要在醫院躺大半年,她男朋友也經常來。”

盛眠沒說什麼,嗓子裡幹得難受。

醫生檢查了一下她的體溫,沒有發燒,鬆了口氣。

“幸好你沒發燒,昨晚傅先生燒了一整天,又被搶救了。”

盛眠嚇得就要起身,“他怎麼樣了?沒事吧?”

“沒事,凌晨剛被推進普通病房裡。”

醫生是當時跟著傅燕城的人一起去搜尋山上的,跟傅家的關係很近,這會兒看著盛眠,眼神很溫和。

“傅先生應該喜歡你到骨子裡了。”

這句話直接讓盛眠一怔,然後她就想到了懷孕的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