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弱了一點,體育課經常要請假,本來是不可以經常請的,不過,班裡都好說話……”楊老師還在那裡說,她快要被氣死了。

真會黑白顛倒啊,明明她就因為上體育課時,正發甲溝炎的那隻腳被球不小心砸到,送過一次校醫務室找她要了兩天的假條而己嘛,明明她的體育成績很好的說……

“呵呵,楊老師辛苦了,她以後麻煩您多多照顧,在這裡,我先說聲謝謝——”這時,阮西江解下外頭的軍裝,挽在手臂裡,硬扎的軍袖不經意間擦過甜欣的手臂。

甜欣抬起頭來看向他,那句“照顧”與“謝謝”,不經意間飛入她的耳裡。

只見他笑撇了她一眼,明亮的眸子有那麼一點像多少年以後陽光小弟那對大眼裡流露出來的明潔露光,陽光雨露的欣喜,卻又多一種沁人心脾的舒服感。

老實說,這個人不太像軍人,因為少了幾分軍人該有的硬朗,光看樣貌和舉動,倒有幾分像個搞科研或是搞文史之類出身的儒雅人。

“嗯,老師,我要帶她出去走走……”

“好好好,去小竹林後頭,你們叔侄好好聚聚吧……”

“嗯——”她也懶得跟滿嘴荒唐言的楊老師說他不是她的叔叔,她簡單關上書桌的櫃門,跟著那人後頭沉默不語地走去。

離開沉悶的教室,外面清鮮解乏的空氣飛竄入肺腑,甜欣的心緒為之一鬆,只是身邊有一個陌生人與她幾乎平行走著,她實在提不起什麼散步散心的勁頭來。

看上去,兩隻肩膀鬆鬆跨跨的,跟著兩條纖細的長腿走著往坡上去的石階,她像在想著什麼心事,她輕瘦的背脊卻依然挺得筆直,讓人一眼望穿她骨子裡的倔強。

“你很討厭你們班的班主任?”那人開口說。

“嗯,”周遭安靜得讓人不適,她便隨便的附和,待聽清了對方話裡頭的意思,她忙抬起頭來辯解:“——耶,這話誰說的。沒有的事,你可不要亂說。”

“呵呵……”誰知,他居然笑了。

其實,他笑起來的樣子看上去是很隨意的,但,她總覺得他臉上的神色好像在告訴她,其實她的臉上寫滿了答案,所以容不得她在他的面前狡辯。

“好吧,那就算是吧,但這幹你什麼事?”

“呵——”他笑看著她,“你,其實跟白哲很像,同類裡的異類,異類裡的同類。”

“嘖……”她有些不耐煩了,“那,你快說,找我有什麼事?”

甜欣這麼一問,阮西江反倒有些為難起來,他默默地看著她,為談話進度太快而擔憂,因為對於她,儘管側面收集過來的資料很足夠,但他畢竟是第一次正式見到她本人,還不夠了解她,所以,難以下決定……

剛開始,他還以為白哲認識了一個壞丫頭,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太是。倒是她的壞脾氣起來,就跟白哲那壞小子一模一樣,一樣躁急的性子,讓人操碎了心,但她和白哲也一樣很坦率。白哲這份難得的坦率,讓他願意替愛惹事的侄子收拾爛攤子一直收拾到現在。

過了約莫一分鐘,甜欣沒有等來回答,她瞪眼看他,卻見他眸光直愣愣地望著她,但是眼焦卻不完全在她的身上。

讓她感覺心裡怪怪,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

“喂,”她瞪大一雙鹿眼,對他不客氣地說,“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難道以前認識我嗎?”

“嗯,勉強算是吧。”他簡練的一笑,臉上的神色卻慢慢嚴肅起來。

他確實算是見過她,在上次侄子住院,他前來探望,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見被嚇壞的“她”落在白哲小心看待的一片白卡紙上——眼和眉,以及一對小耳朵都極相似,不是她還能有誰。

而侄子住院的上半夜,正好是他當晚發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