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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走到外邊關上門,杜敬璋看著手裡的銅環在燈下折射出來那一抹燦如金色的光芒,很輕易地就想起了姚海棠額面上的光暈,手指動了動輕輕抹過,接著他的眉頭又擠到了一起。
他是個很清楚自己心思的人,所以當看著銅環眉心一跳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一些東西——這個姑娘打動了他。甚至不久前他還在為自己兩個屬下和她之間的事認為她多有不好,但現在卻很清晰地感覺到她打動了他。
“我以為自己不擅長動心思,原來也還有這方面的動靜。”杜敬璋一路走著臉上帶著很淺的笑意,只是是打動了,並沒有其他。只是個有趣的小姑娘,太平院那樣的地方竟然也能開出這樣的花來。
打動了並不意味著要做些什麼,從小長在這樣的環境裡,他明白身份這兩個字是何等微妙。而且和自己的屬下間發生些什麼,杜敬璋認為這是非常不智的,這一刻間的打動很快就被杜敬璋抑止住了。
一個清楚自己的人更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風口浪尖之上何等招眼,行差踏走只半步這輩子便會葬送在浪底再也翻不起水花來。
“四和,手要狠、心要冷、笑要清澈、眼神要乾淨,出身不可以選擇,你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讓自己沒有弱點、沒有缺點,這樣才可以活得長久,明白嗎?”
這是杜敬璋的母親死前說的話,雍容的婦人擔心她走後,自己兩個年幼且善良的兒子會受傷害,所以跟大一些的杜敬璋說了這番話。
最後的一句是:“照顧好小七,照顧好自己”
但是最後小七沒照顧好,他也沒能照顧好自己,受了很多傷,碰了很多壁後他才明白一件事——自己的身份太過扎眼,是人人都恨不得上來踩一腳的扎眼。在兄弟們眼裡他只是一根刺,通常只會扎得他們生疼,又何來兄弟之情。
那以後,他首先學會了笑,眼神乾淨、笑容清澈,他首先做到了這一點,再然後漸漸地手狠起來、心也冷硬了起來。
“這條路只適合一個人走。”杜敬璋說完這句話後靜靜地回到了園子裡,次日就通知了東廚房肖大廚跟他一道去晉山。
知道這個訊息時,姚海棠趴在被窩裡只感慨了兩聲,以為是杜敬璋體諒她在病中,所以才讓肖師傅一塊去。她還挺高興的,卻沒想到從一開始杜敬璋就是決定了一個人一生一世走一條孤絕之路的。
病沒好全前她不能去廚房裡,雖然已經好了大半可以動可以跳了,但廚房裡就是有半些咳嗽也不能進,萬一因此讓大家夥兒都染上了那就不好了。
趁著這工夫,姚海棠決定上街走走,從來起就沒好好上過街,其實這京城她也多是不熟悉的。只是沒想到轉來轉去轉到司珍坊了,司珍坊十五以後才會開工,這時閉門無人處處都是安靜的,她在門口看了看就往回走。
小巷裡安靜時,聲音總容易分外清晰,到另角時正要往外走,姚海棠卻忽然呼得外邊有聲音,就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敬玠,父皇帶著兄長們都上晉山去了,你安排得怎麼樣了。”
“這段時間不宜大動,老四那邊因為老大的事兒處處都盯得緊,你也知道他在朝堂上發了回瘋,撒得老大連門都不敢出了。皇上那兒還把老大罰了頓狠的,老四這還不算消氣,這時候但凡是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帶來麻煩。”說話的正是杜敬玠和慧思公主。
然後就只聽得慧思公主說道:“我那些哥哥們裡,沒幾個好東西,看著儒雅溫和的其實是狼,看著跟神仙一樣的其實是魔星,他們鬥他們的我們先看看有沒有便宜撿。我那大哥那兒倒是可以多看著點,至於老四,他那人八百年的不出錯,想找他的茬不容易。”
接著慧思公主後頭,杜敬玠說:“老四可用,他的身份才是正統,別人再爭在身份上就爭不過他去,他姿態也擺得好。不過老四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