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準備離開,周淺淺相信這個外族皇子有辦法在皇宮來去自由,自然也有辦法高調來回。可她那一句挑釁之後,也忘了常寬這號人超強的爆發力。但見他一句“君綺羅,今天你必須死。就算是漠北的王子也救不了你!”後,整個幽園四周埋伏的人像是終於接到某種暗示一樣,繼而齊齊浮了出來,弓箭手爬滿了牆頭,將他們團團圍住,拉弓作勢,萬箭穿心。

如果周淺淺的聽力還沒嚴重出現食物,她分明聽見拓跋翼一聲極為藐視的輕哼後,千萬只箭頭如雨珠般對著他們這個中點齊齊射來。拓跋翼將她抱在懷中,不斷打著轉兒,輕易避開一隻只箭頭,三兩下輕舞而動之後,左腳飛旋踢起地上的幾顆小石子,擋住箭頭的同時又讓他們回頭逆襲常寬。

越過箭雨,周淺淺屏住呼吸的最大極限裡,終於想要呼吸的時候,她已經被拓跋翼抱在了牆頭上,並且很好很速度的解決了幾個礙眼的侍衛。周淺淺抬起眼看了眼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拓跋翼,這人還真是自信到自大,她還以為他如此狂妄,估計早在宮裡安插他的人了,敢情這次從頭到腳是他一個人在行動。他怎麼不想想常寬是小覷的人物麼?

“自己跳下去!”下面的常寬官袍一解,往後高高拋去,嗜殺到對的態度如此清晰,拓跋翼像是終於找到一個很有樂趣的人來玩,眼中迸發出的絕對是和常寬相反極端的惡趣味。他將周淺淺往旁邊一放,給她指了條路。

男人之間的好戰心情,周淺淺是理解的。她甚至還提了提力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向他表示自己的立場。

哥們,好好戰,大戰三千回合也沒問題,姐就先走一步了。哦,對了,感謝你突然的出現,這算是你欠我的。

圍牆不高不低,在周淺淺眼裡其實不算什麼。奈何此時非彼時,她這被折騰的無語的身體狀況不僅要扛得住自然的坎兒,還有那些讓她一樣討厭的禁軍,都是群被常寬頻入歧途的孩子們。

從來沒有這一刻,周淺淺感謝自己曾經的心血來潮和心情構思,在她正頭疼要怎麼處理常寬的孩子們時,被她從常寬手中接過來被視為垃圾的紈絝公子哥們從天而降,那怔怔的頎長,肅殺的模樣,絕對不輸於其他人。真不愧是她周淺淺一手調教出來的現代化軍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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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蕭遲墨的時候,黃昏緊逼,夕陽當紅。絢爛的晚霞,將西方的天空染紅了大半。他站在太和殿的乳白色圓柱前,長身玉立,衣袂翩翩。周圍很安靜,一切人和物彷彿都成了他的背景,完全被忽略。

距離他大約三米的地方,周淺淺突然止住了走向他的腳步,她看著他,驀地一陣釋然。他的眼,他的笑。

“我被人滿皇宮追殺,你怎麼一點也不急呢。”周淺淺扶額,似笑非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類似於矯情的舉動,怎麼就是她開口,打破了這一場重逢的安靜。

“你不是就站在我面前麼。”這麼確定我最後一定能站在這裡?”

“我相信你。”

任時光流轉飛逝,相同的四個字,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說過。如今,相似的情境,相同的人,就像是冥冥之中早就註定,蕭遲墨終於與之回應。

一切盡在不言中,沒有太多言語,只是簡單的對話,彷彿什麼都已明瞭。和這樣的人攜手,周淺淺沒來有一陣壓力,卻又很慶幸。她想,她終究是幸運的。每個決定都是一場賭局,難得一次,她願意拿全部為賭注,只為一個人。

“我覺得很吃虧,怎麼辦?”雙手叉腰,周淺淺抬頭遙望天空,語調也不似剛才的大氣中帶有的隱隱小心,這一刻她全然放開,俏皮中帶著認真。

“那我以身相許,以解阿羅心中怨念如何?”

“以身相許啊……”

“洗手作羹湯,日夜兩相伴。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