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微怔,隨即淡淡一笑:“也沒什麼,現在他們家最擔心的就是他家老夫人的病症,就生怕她突然間沒了會打『亂』計劃,因此一家老小都拼命捧著我,求我幫著治病特種兵王在都市免費閱讀。至於三房麼,沒見著。”

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兄弟倆,唐氏和李氏妯娌倆,都是一個態度,就是不能讓安侯老夫人病重並亡故,然後就是希望她能說動安保良,就此忘了從前的那些事情以及安憫的事。見她不肯,就又退而求其次,表示從前的事都是安侯老夫人做下的,他們小輩愛莫能助,作不了主,懇求原諒;至於安憫的事情,他們是真沒辦法,都是三房兩口子鬧出來的事,他們之前已經和三房交涉過了,奈何人家不聽,不把兄嫂放在眼裡頭,因此安怡應該對把他們和三房區別開來。

安保鳳兩口子純粹沒『露』面,她趁著唐氏等人不注意時私底下和甘嬤嬤聊了幾句,甘嬤嬤嘴緊,卻也流『露』出了幾分忿然,顯見之前平太太告訴她的情況是真的,這幾弟兄內憂外患,又都不是能讓得人的,當著安侯老夫人的面鬧崩了,老夫人這病半是真病,半是被氣壞了。

其他人倒也罷了,田氏她是一定不會放過的,因此她也藉機向唐氏和李氏表示了理解,並施了壓,想來唐氏和李氏那樣聰明的人,應該能明白她的意思。安怡的心情有點複雜,安侯府的敗落本是必然,她偏又覺得有些悲涼。

謝滿棠垂眸看著安怡,伸手撫上她的臉:“在想什麼呢?”

他的指尖微涼,神情專注而溫柔,在這個寒冷的黃昏裡,給了安怡許多的溫暖和溫柔,她輕輕靠到他懷裡,低聲道:“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安歸德還活著時,安侯府是何等的風光,如今卻是裡裡外外都透著頹敗之像,就連年輕一輩中讀書最好的安懷也是個狹隘的『性』子,安侯府是一定要敗落了。想到這裡,有些感慨罷了。”

謝滿棠聽見自己的心裡輕輕嘆了口氣,懷裡的安怡溫暖而真實,不像是她身後的那些謎團一樣的冰冷神秘,她是真實的,溫暖的,溫和的,他抱著她在懷裡,覺得很滿足很安心,他忍不住去猜想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麼她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事?

幾次想要開口,指尖觸到安怡微涼卻細膩潤滑的臉頰,他就又改變了主意,就這樣挺好的,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黑白分明?多數都是灰『色』的。正如他的世界,在有些人的眼裡他就是一隻惡鬼,在有些人的眼裡他卻是神仙,安怡也和他一樣,她不去探究他的那些事,他也不去探究她的那些事。每個人都有秘密,他應該允許她也有自己的秘密。

有些事是經不起探究的,不然他大概可能就會永遠的失去安怡了。既然他捨不得她,那麼就這樣吧。

謝滿棠覺得,再沒有人比自己更開明更懂禮更知事的了,換了誰也不能讓安怡過得如此自在,安怡捨棄姓莫的小白臉兒專心待他,果然是有眼光的。於是他輕輕笑了起來,在安怡的長如蝶翼的睫『毛』上落下一個溫熱的吻。

安怡仰起頭來看著謝滿棠,微笑道:“為什麼今天待我這樣溫和?”她有些緊張,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今天的謝滿棠和往日有些不一樣。興許他不知道,他若是對一個人有所思量的時候,他就會正眼看著那個人,瞳仁始終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不會斜睨或是稍許錯開分毫。安怡覺得這大概是因為,他覺得這樣看人比較能看清楚一點。今天他這樣看她了,並且好幾次明顯是想問她問題,又沒有問。

謝滿棠垂眸看著她低聲道:“有幾天沒見著你了,想你了。”

安怡滿足地抱住他緊實有力的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我也想你了。只是之前實在沒法兒和你說話,我還以為等我回來你一定走了呢,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裡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