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郡王世子妃在一旁笑道:“可不是,幾年沒見,宸哥兒都長成了一個大小夥子了,再過兩年就該娶媳婦,給您生曾孫了!”

沈蔚藍面上一紅,心中暗道,自己和宣宸在一起,若是不練出個厚臉皮,怕是會被這些人羞也羞死了。

和昌平郡王府走得近的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是這麼促狹,就愛拿人取樂!

宣郡王妃瞥了德郡王世子妃一眼,大聲道:“這話我愛聽,你就是長了一張巧嘴,專愛說我愛聽的話!”

一旁,一個和宣郡王妃模樣相仿,卻年輕了幾歲的貴婦人笑道:“這話雖是在哄姐姐,但是卻也是實話,這一年一年的,孩子們都大了!”

宣郡王妃笑著扭臉看向那貴婦人,“二妹,你們家音姐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吧?”

貴婦人露出一抹濃濃的笑意,“那是她爹孃的事,我這個當外祖母的才不管!”

百里遙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在她身後跟著一個身形高挑妖嬈的中年婦人,這婦人的身材保持得十分好,除了眼角的那一點掩蓋不住的皺紋,身形與年輕的姑娘一般窈窕。

百里遙開口道:“娘,我請了‘百花班’的堂戲,您先點一齣戲,也熱鬧熱鬧。”

那身段窈窕中年婦人便端著一個黑漆描金的托盤湊了過來,托盤上是一個做工精緻的戲本子,她陪著笑臉道:“還請王妃賞光,點上幾齣戲,給大夥兒解解悶。”

“金班主,你們‘百花班’的堂戲可真是不好請!”宣郡王妃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到年根底下,想請你手底下這幫姑娘來唱戲,比登天還難!”

金班主馬上賠笑道:“王妃這是說哪裡話?王妃若是想聽我們唱戲,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你呀,就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宣郡王妃淡笑著,拿過戲本子,點了兩處熱鬧戲。

金班主便下去傳戲去了。

沈蔚藍規矩地隨侍著站到宣郡王妃身後。

宣郡王妃扭臉瞥了她一眼,又抬眸看向跟在她身邊的宣宸,笑道:“宸哥兒,你一個大小夥子,跟著我們這些女眷做什麼?怕祖母欺負你未婚妻?”

“怎麼會?祖母說笑了!”宣宸笑著說。“祖母疼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欺負她?不過是孫兒許久未見祖母,想留在祖母身邊服侍祖母罷了。”

宣郡王妃一臉憐愛的表情,“你這小猴崽子,就是這張嘴隨你娘,不像你爹那個悶葫蘆,有什麼話都喜歡悶在心裡!”

宣宸看到桌子上擺著一盤切得很整齊的蘋果,上邊都插著牙籤,於是拈起一塊,送到宣郡王妃嘴邊,笑道:“祖母嚐嚐這蘋果,聽說是莊子上才送過來的,甜得很!”

宣郡王妃便張嘴將蘋果咬在嘴裡,笑道:“的確是甜的,我孫子餵給我的蘋果,是世上最好吃的蘋果。”

“那祖母一定要長命百歲!”宣宸不遺餘力地獻著殷勤。“等再過幾年,我和藍兒成親了,讓她給您生個曾孫,到時候您搬到這裡來住,也好天天看見您的曾孫!”

沈蔚藍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忍不住抬起腳來偷偷地踹了他一腳。

宣宸吃痛,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

宣郡王妃看到沈蔚藍的小動作,卻裝沒看見,只是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意,卻聽一個大嗓門橫空而來。

“哎呦,你這孩子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能踹我們宸哥兒呢?”就見劉王氏拽著王曉雲小跑著跑了過來,疾言厲色地嚷道。“我們宸哥兒是什麼身份?他可是堂堂的昌平郡王世子,你祖上燒了高香,才能同我們宸哥兒訂下這門親事。你不說好好的服侍我們宸哥兒,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們宸哥兒無禮,你眼中可還有宣家?”

原本甚是熱鬧的戲樓子裡頓時安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見,就連戲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