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精銳放到戰場上都是以一當百的人物,卻全都折在沈洛的手中,一個活口都沒能回來。

這樣的一個高手,他沒法子不忌憚。

更何況,他一直都知道,沈洛此人曾任密局統領一職,這個職位是皇上欽封的,當年出事以後,不管都城裡的那些人怎麼蹦,皇上都一直都沒開口撤掉過他的官職,這代表什麼?他心裡清楚,皇上從來都沒放棄過這個人。

當年那檔子事,不過是朝中的大臣們本著法不責眾的想法,故意鬧出來的,就是想逼皇上撤掉他的官職。反正皇上就算震怒,也不可能把朝中大半的官員給發落了。

甄雄是個武夫,卻不是傻瓜,不然的話,也不會坐上這個位置,能坐上守備之位的,沒有一個是傻瓜,所以他知道,今天這個虧,他吃定了!

沈洛當年吃了那麼大的虧,這是開始報復了!

他緩和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冷哼了一聲,“沈洛,算你狠!”

說罷,便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

沈洛當然不會送他,只是徑自喝自己的茶。

宣羽開腔道:“你打算怎麼處置甄雄?”

沈洛喝了一口茶,隨後放下茶杯,表情嘲諷地開口道:“我自然是要參他了!治家無方,縱子行兇,魚肉鄉里,欺壓良民,這些個罪名,夠他喝一壺的!你管著兵部,還是想想派誰來補他的缺吧。”

宣羽對他的話卻不甚樂觀,“這些年,你不在都城,有些事不知道,皇上雖然跟咱們親近,但他如今已經不是昔日的皇子了,他是皇上,考慮事情和咱們不一樣。而且……”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二皇子一方的勢力被咱們完全壓制住的。別忘了,皇上最恨的就是手足相殘!”

“我知道,所以這件事你不能跟著摻和,你只要想法子把他平調去別處就好,聽說你跟鎮守南疆的嶽西侯嶽錦鱗關係不錯,不如把他扔到南疆去,讓嶽錦鱗盯著他。”沈洛建議道。

“去去去,少跟我提那傢伙!”宣羽聽到嶽錦鱗這個名字,覺得腦仁都疼,因為嶽錦鱗曾經是他的情敵。

沈洛並不知道里邊詳細的事情,只是慢吞吞地道:“招我給你出了,至於辦不辦那就看你的了,反正你別忘了,真正得罪甄雄的可不是咱倆,而是你兒子!”

宣羽頓時沉默,良久,才開口道:“這事光你我,未必能成,皇上知道,咱倆一直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所以還得加一個人!”沈洛陰沉一笑。

“誰?”宣羽追問。

“遼城知縣,狄庸!”沈洛說出一個人來。“狄庸在都城原本是京都府尹的,卻被文墨尋了錯處,這才來到遼城,一直都受甄雄的欺壓,還曾經想要收服我為他辦事,我查了他的底,他為官還算清廉,而且家世清白,家中是經商世家,同朝中的諸人沒有任何牽扯,也沒有後臺,這個知縣一直當得戰戰兢兢的。”

宣羽高高地挑起眉梢,瞭然道:“你想逼他站隊?”

“這個隊,他早就站了!”沈洛笑的陰測測的。“而且,是咱們的文丞相逼他站的!”

……

晌午時分,葉蔚藍盤腿坐在炕上,對面坐著宣宸,兩個人中間,是一個木頭箱子,箱子蓋是開啟的,裡邊是黃澄澄的馬蹄金。

這就是甄雄送過來的賠償金,宣羽和沈洛收了以後,就給他們兩個送了來。

“這些金子價值三萬八千六百五十兩……”葉蔚藍不禁感嘆。“要說,還是歪門邪道來錢快!”

“可不是!”宣宸也小聲咕噥,“你說咱倆傻啦吧唧地做哪門子生意呀?辛辛苦苦地也掙不來幾個錢,還不如綁架勒索呢。”

“你說,這筆錢咱們應該怎麼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