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甲軻身子一怔,雖停下了腳步,卻並未回頭。

王澤默自觀察了魏甲軻整整一個晚上,這是第一次察覺到他的異常。

哪怕是先前魏甲軻眼神中一閃而逝的兇光,突然臉色陰沉下來……王澤都未曾對他有過懷疑。

因為那些神色,都可以合理解釋。

可眼前的這個背影,卻讓王澤不由產生了警覺。

只是被人喊了一聲,不該這般緊張的,他腳下還有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分明是想要逃跑。

怎麼會這樣?

王澤依舊不覺得魏甲軻會和師兄之死牽扯上什麼關係,他只是認為,這個魏甲軻和餘承墨莫非有什麼化解不開的恩怨,這才致使魏甲軻如此忌憚餘承墨的一聲呼喊?

“山主,魏巡照,其實我今夜前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說,那便是抓緊時間佈設護山大陣之事。”

餘承墨開口說道:“正好兩位都在,也就不用一一去找了,我覺得這件事當為我孤宸山第一要務,一定要儘快佈設完成,然後陣勢開啟,連續七天,找尋破綻,繼而補救!”

這時,魏甲軻才鬆懈下來,轉過身,道:“贊同餘首席之言!”

王澤笑了笑,靠在椅子背上,淡然道:“我不懂,兩位放手去辦就好,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告訴我就行!”

他又看向魏甲軻,只見其額頭處,有晶瑩的光亮閃動,那是由汗水反射燭光而形成。

不應該呀,堂堂五境修士,早已有了寒暑不侵之體,雖然天氣炎熱,也絕不會出汗的,只能是被驚出的冷汗。

只是可惜,並不是被自己的幾行字跡驚出的冷汗,而是被餘承墨的一聲呼喊給驚出來的。

這些人還真是奇怪,都是武玄宗門人,在此建立一座宗門,不但將山主之位輕易讓出,並且他們之間似乎也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真費腦子!

王澤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將一切雜念都從腦子裡驅散,坐直身子自己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反正從魏甲軻口中,也探究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既然餘承墨說過幾天冰魄山的首席供奉袁飾眉會來,那就只能試著探探她的口風,畢竟她也是記錄在師兄遺留紙頁上的人,只是不知她會不會知道一些有用的資訊。

想到這裡,他正要將酒飲下,餘承墨卻說:“山主,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王澤的酒杯停在了嘴邊,“餘首席儘管說。”

餘承墨道:“三日後,請山主護持一方陣眼!”

魏甲軻驚訝起來,“餘首席,你真要讓山主……”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王澤卻笑著望向他,道:“魏巡照,別隻說半句話,接著說!”

魏甲軻道:“屬下只是覺得,這種事情,不該煩勞山主的。”

餘承墨卻反駁道:“雖然會有些辛苦,可山主也是修士,護持一方陣眼,並不算什麼耗費心神精力的事情,只需在陣眼位上靜心修煉七日便可,而且陣眼所在位置靈氣充盈,有益於修煉,山主平日裡也會修煉,所以我覺得這點辛苦,對於山主而言,並不算什麼。”

“既然如此,就這麼定了!”王澤當機立斷,然後將杯中酒水倒進了嘴裡。

魏甲軻和餘承墨都已離開。

王澤卻一直坐在桌前痴痴地發著呆……

兩天以後的上午,冰魄山首席供奉袁飾眉果然到了。

餘承墨領著她來見王澤。

“山主,我說話算數,向你引薦我的義女,冰魄山首席供奉袁飾眉。”

王澤放眼望去,好一個冰冷的女子。

整個人沒有任何表情,彷彿漠視一切。

“冰魄山首席供奉,武玄宗弟子袁飾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