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她幫忙買銀條的,有要補油的,有需要銼刀的。

上週拿了室友的接濟,薛與梵不好回絕,老規矩讓她們把需要的東西手機再發一遍給她。

十月中旬了,校園裡不少樹的葉子都開始發黃了。桂花已經敗了,只能從宿管阿姨收集起來擺在宿舍門口晾曬的桂花上聞見香味。

薛與梵剛走到拐角處,先看見了周行敘的車。

之前有一次她們在學校裡看見周行敘的車,方芹問那是什麼車?

薛與梵當時抱著教材和平板,抬眸看是先看見了副駕駛上的女生,後來再回過神,只剩下一個車屁股了。她回答:「一輛黑車。」

小八想了半天:「一輛很貴的黑車。」

兩句屁話。

周行敘的車停在旁邊,收起的後視鏡告訴薛與梵他車裡沒人。

但下一秒,他和一個女生就從旁邊的便利店出來。

不是上次坐副駕駛的女生,也不是那個傳媒學院的女生,可能是未來會用她放在周行敘車上那包紙巾的女生。

可能在是未來,但不是現在。因為那個女生和周行敘站在便利店門口聊了兩句之後就和他揮手道別了。

周行敘從便利店走過來,他穿了件看似很普通的黑色塗鴉t恤,不過薛與梵學珠寶的,多少和時尚是挨著的。

那t恤價格不便宜。

他拿著車鑰匙也看見了薛與梵,倒是有點意外:「週六不睡懶覺?」

薛與梵點頭:「要去買東西。」

周行敘抬起手,看了眼手錶的時間,現在才十點,樂隊的訓練要下午才開始,剛剛處理完一些事,他現在有空。

把車解鎖後,周行敘拉開駕駛座的門,沒著急上車,手搭在車門上:「我送你?」

薛與梵站在原地沒動:「有點遠,而且我買的東西很多。」

他點了點頭,朝薛與梵招手:「那更應該送你去了。」

那時候薛與梵以為他對自己客氣是因為周景揚,雖然事實的確是因為周景揚,但不是兄友弟恭那一方面的。

薛與梵看著導航上給他指路,他拐進一個臨時停車場,薛與梵才意識到他有送自己回去的打算。

店鋪在小街裡,要不是別人推薦,薛與梵都不一定找不到這種旮旯角落。

魚牌的鋸子再來一個,再買上兩包鋸絲,薛與梵又買了四升火|槍需要的油。

路過鉗子貨架,雖然自己圓頭尖頭扁頭各種各樣的鉗子都有了,但還是忍不住拿起來試了試手感,感覺不錯就又買了幾把。

錘子和銼刀也是同理。

薛與梵又補了些焊藥和吊機的針。

周行敘跟在她身上,東西都進了他手裡的籃子裡。他饒有興趣的一一拿起來看了一遍,然後又放回了籃子裡,一副開了眼界的樣子。

四升的油不輕,他還另外幫忙拎了一袋子東西。

手背的青筋凸起,手臂的肌肉線條也很好看。

以前有一次上課,薛與梵路過素描教室時候,瞄見過一個來當模特的健身人士,不是健身達人所以肌肉線條不誇張,是正常人接受的範圍。

薛與梵的審美不大眾,她喜歡青筋美學。

很奇怪,很小眾。

但是她很喜歡,那次看小八分享在群裡的帖子時候,她也從裡面的影片注意到了那隻拿著撥片的手。

周行敘東西放在後備箱裡,他說:「你們學珠寶的,也挺不容易的。」

薛與梵跟著他上了車,扯過安全帶繫上,嘆了口氣:「上輩子傷天害理,這輩子珠寶設計。」

剛學那兩天,父母還懷疑她是不是被人詐騙了,但向卉說,薛與梵就是被人拐走了,也會被人販子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