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接吻和站著接吻是兩種感覺。

吻從眼睛開始,落在她鼻尖,輕啄了她的下巴,最後再往上從唇角慢慢探入。

他很會,親了兩下後,再離開,薛與梵剛準備放鬆投入,就覺得唇上的溫熱消失了,睜眼卻對上近在咫尺的眼睛。

看見眼眸裡沁著的水霧和自己後,周行敘得逞了,重新續上的吻,便沒有了剛才的淺嘗輒止。

周行敘把薛與梵的上衣團了一團,準備隨手一丟的時候,又覺得是她的衣服,怕有褶子,便又給薛與梵把她的上衣展開好好地放在了床尾。

他貼心的扯了一個枕頭墊在她腦袋下,讓薛與梵抬頭,說:「枕著枕頭,這樣躺著會舒服。」

薛與梵照做了,但轉念一想,馬上的舒服枕頭也加持不了多少吧。

人總是會喜歡上很多奇奇怪怪的瞬間,比如他把自己的上衣整齊地放在了床尾。也比如他扯著上衣的領口,往上一提,便把衣服脫了,也包括他給自己扯了一個枕頭。

他的紋身大多數都在後背上,所以薛與梵只看見了他手臂上的紋身,時間軸型別的紋身。

上面只有三個日期,她不知道是什麼含義。

他摸了一把,誇一聲:「尺樹寸泓啊。」

她嬌嗔,罵一句:「神經。」

很貼心的為了防止他社會性死亡,以及勞動成果私人化,這聲總得哼唧給兩個人自己聽。

被免費聽牆角,又尷尬又不好意思收費。

只是憋著總不太舒服。

上天憐憫,她沒有壓抑多久。她很相信周行敘,畢竟他是那麼會親。

周行敘床頭櫃上有一個電子時鐘,自從高中畢業之後,這個彷彿催命一般的恐怖存在就被薛與梵拋棄了,上了大學後,室友裡有方芹這個每天準時的溫柔人型鬧鐘,她就很少再設鬧鐘了。

現下,薛與梵又看了眼電子時鐘上的時間。床咯吱咯吱了十分鐘出頭,早知道就不壓抑自己了,她想隔壁就是聽牆角,這點時間也不夠下飯的吧。

扯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雙手疊在胸口,躺得筆直而且規矩,表情有點嫌棄:「周行敘,沒有想到你挺……中看不中用的。你吻技這麼好,但這方面,恩……就偏科挺嚴重的。」

周行敘壓著被子了,薛與梵扯不了多少過去,他抬了抬身體,還貼心的給她讓了被子,他解釋:「我第一次。」

意料之外,但是也挺情理之中的。

薛與梵一直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第一次情結,否則當時也不會和周行敘勾搭在一起。在她的潛意識裡,他浪子一個,談過好幾次戀愛,沒道理是第一次。

像是意外之喜,一束小煙花在薛與梵心底炸開了,她沒有表露太多喜悅,還故作欣慰和貼心:「那恭喜你,否則實在是太慘了。」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笑出來的眼淚:「雖然可能剛才我動靜有點大,但還好時間短,我看了眼時間,才十分鐘出頭,你應該不會被鄰居投訴。」

時間短、十分鐘出頭……

周行敘後悔了,後悔給她讓被子了,凍不死她。呵了一聲,原本想抽菸的,將剛拿到手的煙盒隨手丟了:「天還沒亮呢,誰慘不一定。」

……

薛與梵搞不懂周行敘一個男生裝修的時候,為什麼還特意裝了一個日落氛圍燈。

此刻氛圍燈亮著,從側面將光打過來,將他們的身影投在書架那面牆上。

那雙人的影子壓在那一面牆的lp上,那影子何德何能可以壓在藝術音樂之上,壓在那被喜歡的粉絲或是權威的媒體評價為音樂豐碑的lp上?

哦,是生命的大運動,千萬級別的大生意。

是人類基因裡便存在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