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咬了一口。

“當心燙!”端著奶盅小心翼翼的湊近我的唇。

“嗯!”我淺嘗一口,莞爾一笑,“告訴你哦,我會煮奶茶了呢!”他長眉一軒,露出困惑的詢問神情,我咯咯一笑,自得不已:“改天有機會煮給你喝!”“你……去蒙古了?”我沒料到他的思維竟是這般敏感,我才提到奶茶,他居然立馬能想到蒙古。

“嗯,我從大草灘永固城來!”他眉頭一緊,眼底寒芒掠過,聲音似乎給凍住了:“林丹汗?!”我示意他別太緊張,可是緙絲質料下的肌肉緊繃得像塊生鐵。我嘆了口氣,林丹汗是他紮在心裡的一根刺,可是想要拔掉這根刺,談何容易。

“你這是要帶兵去打林丹汗嗎?”“原本不是……”他的聲音冰冷,“現在不妨這般考慮!”什麼意思?難道說,他這次出兵,並非意在蒙古?

“你……”我探尋的看著他。

他放下奶盅,揹負著雙手在帳內輕輕踱步:“我原本的計劃是進取大明邊界,順道收服察哈爾餘部!”我眼皮不覺一跳:“大明……”把兵馬不遠千里的拉到這裡,原來是為了避開山海關,繞道蒙古,直取大明關口。

想從這裡尋找突破口嗎?從這裡到北京,距離確實很近了!

“悠然!”他倏地轉身,牢牢的盯住我,“告訴我,你怎麼會遇見林丹汗?難道你早就回來了?既然如此,為何遲遲不來找我,為何要讓我苦等這麼久?”“你……”我心中發酸,“你以為要接近你,很簡單很容易嗎?”想到多年來遭受的苦楚,不由哽咽。

皇太極見我悽苦神傷,忙走過來,擁住我細聲安慰。

我定了定神,將這兩年多的種種遭遇娓娓道出,雖然我已儘量講的輕描淡寫,可是皇太極抱住我的手卻仍是抖個不停,尤其是聽到我在蒙古為奴為婢,飽受鞭苔,他眼底猶如捲起狂風暴雨般,恨聲:“我定要他十倍償還!”嗤地聲,我低笑:“你和他說的話如出一轍!其實……你倆不過是宿命中的政敵,註定一山容不得二虎,國家利益擺在首位,私人恩怨倒還是其次!”我頓了頓,執著的看著他,“所以,切莫妄加衝動,因為我打亂了你原先的計劃!”他明顯一震,眼裡湧起一股憐惜和讚許:“你一點都沒變!果然……還是那個傻傻的笨女人!”“我哪裡就笨了?”我噘嘴抗議。

“不是笨,是很笨!”他揉著我的發頂,“濟尓哈朗留守盛京,多爾袞此刻正在軍營之中,你二人故人情誼,可要召他前來一會?”“盛京?”我不明所以,但見他一雙眼深邃如海,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戲謔笑容,這個表情竟是與多爾袞一般無二。

我心中微微一顫。方才談及多爾袞時我已經刻意簡化過程,把許多曖昧之事隱瞞未說。可是,為什麼皇太極竟像是洞察到了什麼似的?

我與濟尓哈朗之間可說光明正大,沒有半點不可告人的私密,然而提到多爾袞……轉念想到他輕薄的言語,瘋狂的擁吻,我耳根子一陣滾燙,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再與皇太極坦然對視。

“是啊,上個月我將瀋陽之名改成”天眷盛京“,你瞧著可好?”我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那個……見面還是不必了……我的身份,有點說不清……”“身份麼?”他滿不在乎的笑,攥緊我的手腕,貼近他的心口,“你是我這輩子認定的惟一……是我愛新覺羅皇太極的元妃!”

第十八章(1)

雌雉事件一度成為軍營中的一則趣聞,在經過上萬人繪聲繪色的添油加醋後,雌雉夜半飛墮御帳,竟被預言成了一個吉兆——雌雉暗喻鳳凰,意指在不久的將來大金國汗將順應天意,納得一名賢妃!

這個預言傳到我耳朵裡的時候,我先是吃驚得說不出話,後來卻難以剋制的指著鳥籠裡飼養的那隻肇事的正主兒,大笑不已:“這明明就是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