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對戒又仔仔細細看了個來回,滿心滿眼的得意之色。

宋之任望著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卻是抿著嘴微笑,“聽說你今進進出出公司很多次了,既然如此,索性就待在小琦身邊好了,幹嘛還跑回來?”

“小琦是你叫的!”宋其衍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宋之任輕笑地搖頭,拄著柺杖站了起來,“吝嗇,記仇,陰險,狡詐,典型的小人心理,這樣的你怎麼會是我的兒子?”

“小人?”宋其衍挽起嘴角,“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梟雄。”

宋之任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略顯地沉默了一會兒,“看來還足夠皮厚。”

說著他從口袋裡兜出一個小禮盒,放到桌邊。

“這是藍家歷代傳下來的戒指,你母親曾說過要留給她的兒媳婦。”

宋之任的臉上有稍稍的情緒波動,但瞬即便被他強壓下去,他看向凝望著那個禮盒的宋其衍,“拿去給靳家那丫頭吧。”

宋之任的兩鬢早已斑白,眼角處是深深的皺紋。

整個辦公室的氛圍籠罩著一股低氣壓,他不再開口,拄著柺杖緩緩走了出去。

……

靳子琦渾身溼漉漉地回到風琦,幸虧辦公室裡有備用的衣服,才避免了感冒。

只是一想起宋其衍把自己丟在路邊,即便淡定如她,都有些悶悶不樂。

女人,總希望自己的男人能體貼入微地照顧好自己。

下午,靳子琦遲疑了下,還是用手機給尹瀝發了一條簡訊。

——阿瀝,我今結婚了,祝福我吧。

良久,手機都沒有反應,安靜地躺在辦公桌上。

靳子琦仰靠在椅子上,看來這個訊息的確令人震撼,連尹瀝都傻了嗎?

那要是晚上把紅本子擱父母面前,該是怎麼樣的雞犬不寧?

等靳子琦忙完那份從宋其衍手裡拿回的報表,就接到了尹瀝的電話。

“怎麼這麼快就接了?”尹瀝語氣有些愕然。

靳子琦合攏資料夾,難得愜意地坐在位置上,“那要不,我掛了你再打?”

也只有在尹瀝面前,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不過現在,又多了另外一個男人。

聽到靳子琦從善如流的反問,尹瀝立馬做出了一句回覆:“死樣!”

捏著嗓子,尖銳的聲線就跟個唱戲的無異。

看似風度翩翩的一個人,也總有讓人噴血的地方。

靳子琦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聽筒裡傳來古板的報告聲,尹瀝略顯不耐地敷衍了幾句,她黛眉微凝,不由地詫異而問,“阿瀝,你每虧多少錢?”

尹瀝並未進入家族企業工作,而是自己在本城開了家酒吧。

營業額卻是長期呈負指數增長,需要尹國平每月出資贊助。

面對靳子琦突如其來的疑問,尹瀝顯然適應良好:“百分之十五吧。”

“既然這樣,還不如關了它也算是省筆錢。”靳子琦給出自己的建議。

尹瀝稍一停頓,嗤了一聲表達自己語氣裡的笑意:“然後跟你一樣,學習商業管理,考個mba,為以後掌管家族企業做準備?”

靳子琦笑了笑,“總是要回去的。”

“那也得先容我做一下垂死掙扎。”

骨子裡,誰不喜歡自由呢?

只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又有什麼自由可言呢?

從出生就被賦予了家族的使命,有時候,甚至連婚姻也身不由己。

靳子琦抬頭望著放晴的空,聽到尹瀝聲音,“那個人是宋其衍?”

“嗯。”靳子琦抿緊了嘴唇,對尹瀝,沒想隱瞞什麼。

聽筒裡是尹瀝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