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跑進屋裡,趴在房門上聽了聽,沒什麼大動靜,知道新婚二人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兒,便嘗試著推了推房門,開了個小縫,把頭探進去,看到江野正毛巾蘸著水幫梅子擦拭臉上的紅色,沒有什麼少兒不宜的景象,便泥鰍一樣“吱溜”鑽了進來。

“剛才正說你哩,死了命地望你嫂子臉上打花臉,你看你看,咋洗都洗不掉!”

江雨晴進來的時候,江野只是掃了一眼,等要洗毛巾的時候,瞪了她一眼,不過也就是這一眼,他看清楚了她臉上的紅色,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摟著肚子喊道,“晴妞,你臉上咋了,給你嫂子打花臉,咋打到自己臉上了?不會是想嫁人了吧?哈哈哈……”

“嫂子,你還管不管了!”

江雨晴一屁股往凳子上一座,看著梳妝鏡中關二爺似的紅臉,埋怨道,“剛給你打了花臉,忘了洗手,不小心往臉上抹了幾把,就變成這樣了,不知道被外面的大娘大嬸嘲笑多少遍了,我哥他也這樣!”

梅蘭只是抿著嘴笑,不說話。

“外面酒席開始了,你不去吃飯跑到這裡幹啥?”江野繼續給梅蘭擦臉。

“吃個屁啊!一出去,就被說是不是想嫁人想瘋了,哪裡還有心情吃。”江雨晴沒好氣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去盆裡掬了一捧水,往臉上拍了拍,“我今年才十二,那麼著急著嫁人幹啥,再過幾年自由自在瀟灑樂和的單身貴族生活,豈不是更妙。唉,我的一世英名,就這麼沒了。”

正當姑嫂哥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聊著天,房門再次被推開,董氏往裡面瞄了一眼,看到江雨晴,罵道:“我的傻丫頭啊,這是你哥跟你嫂子的洞房,你一個小姑子跑進來算是個哪門子的規矩啊!趕緊,趕緊,給我爬出去!”

罵完,董氏扭頭對兒子和兒媳和顏悅色地說,“來,出來給各個桌子都敬點酒,不用都喝完,意思到了就成。要實在不想喝,我給你爹說了,在酒裡面摻點水。敬酒的時候,先敬幾個長輩的桌,別忘了。”

這臉變的比六月的天都快,江雨晴滿臉委屈,跟在董氏屁股後面出來,看到江白江甫,貓著腰來到兩人身邊坐下,在他們頭上各摸了一下,算是打個招呼。

“二姐,問你個事兒。”江白手裡拿了根雞腿,吃的嘴巴吧唧吧唧,冷不丁問道。

“問。”江雨晴也不客氣,提起筷子就開吃。

“你是真想嫁人了嗎?”江白仍舊啃著雞腿,完全沒有看到身旁江雨晴的臉色。

江雨晴揮起拳頭,不輕不重打在江白的頭頂,一拳打的他嘴裡的雞腿都掉出來,嘴巴一撇,多少委屈湧上心頭,她說道:“人家都這麼說也就罷了,你跟小甫誰敢再提,我聽見一次打一次!”

“二姐,你這是欺負不過大官欺負馬泡。”江甫終於提出了抗議。

江雨晴狠狠瞪了她一眼,直到嘴裡的肉丸子下嚥,才說道:“就是欺負不過大官,就是欺負你們這些小馬泡,反正別讓我聽見你們提這個話題。我跟你們講啊,聽好了,僅此一遍。剛才給咱嫂子打完花臉,我忘了洗手,不小心在臉上抹了幾把,就變成這樣了,不是想嫁人,聽見沒?”

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帥哥,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嘴裡嗯嗯應和著。

江野和梅子敬酒的時候,不少人起鬨,非要兩人當初接吻啊,吃同一顆花生米啊,諸如此類的玩鬧。江野平日裡不喜歡喝酒,所以真的只是點到為止,沾沾嘴唇而已,一小杯酒讓他敬了一大圈,這才引起了民憤,非要他當眾親新娘子。

其實在這個時代,越是豪門大戶,越是小家碧玉,需要遵循的規矩就越多,比如走路的姿勢,嫁妝如何如何,怎樣進門,怎樣拜天地……都有一套繁雜的流程,在農家反倒沒有這麼多計較,都是按照兩邊的喜好來。就像江野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