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嫂子不就是懷孕太早,孩子生不出來,弄的大出血,一大一小都沒保住。”

這個時代,女子十二歲算成年,但魏國大律明確規定女子十五才能成親,不是沒有道理。按道理說,十二三歲,來了初潮之後,就能夠生兒育女,但正如董氏所說,這個時期的女娃身子骨沒有完全,骨盆過窄,如果生孩子,很大機率導致難產。不過這些知識,江雨晴再清楚不過,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教育。

“娘,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就是有點冷,不小心摟了他一下,才不會發生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江雨晴一副叛逆的神情,把董氏的手從胳膊上拿開,說道,“你跟爹也別瞎想,我又不是小閨女了,心裡邊自有分寸。好啦,我領著他去看看崔先生。早飯不用做我倆的,蹭師孃做的飯去。”

董氏立馬就撇了撇嘴:“崔先生本來就身體不好,你過去不帶過去點東西也就算了,還去蹭飯,你好意思,我都覺得臉紅,等等,我去給你裝點雞蛋拿過去。”

於是乎,江雨晴和千尋提了半竹籃的雞蛋,去了崔先生的家。

千尋脫掉當初的綾羅綢緞,新衣還沒做出來,只能穿著江子愚的衣服,衣裳本來很大,被董氏改小了一些,看起來還挺有模有樣。看到他的打扮,江雨晴也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醜小鴨之所以會變成白天鵝,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它本身就是天鵝。所以,不管穿什麼樣的衣服,哪怕是幾根破布條往身上一系,看起來帥的依舊帥,有氣質的還是有氣質。相反,醜逼怎麼弄都是又土又醜。顛來倒去一句話,不管古代現代,都是看臉的年代。

“先生,師孃。”江雨晴敲了敲木門,把頭探進去,不大不小喊了一聲。

“來了。”應門的是餘氏,聲音略帶些沙啞,她從堂屋裡出來,看到是江雨晴,擺了擺手,“進來進來,天正冷,直接進來就行了,還喊個啥門。”

“師孃,我們是來蹭飯的。”江雨晴開門見山,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著身旁提著雞蛋籃子的千尋,介紹道,“這是陳尋,以後就在我家過活了。”

餘氏掩嘴一笑,眼睛變成了兩彎月牙,本來白皙姣好的臉蛋上,眼角魚尾紋暴露了年齡。她把兩人迎進了屋裡,去灶屋斷了熱乎乎的飯菜進來。

崔濂半躺在床上,手裡捧著一卷書,看到兩人進來,捂嘴咳了兩聲,有想坐起來的意思,不過被江雨晴攔住了,“哎呀,先生身體不適,就好好休息,學生今兒專門過來瞧瞧。”

“來就來,幹嘛還帶個相貌這麼俊秀的男子?難不成你爹孃不同意,而你想讓為師給你們做主,那可不成,自古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任由你們胡來!”崔濂又咳了兩聲,看兩人接過餘氏遞過來的飯菜,二話不說一頓猛吃,嘖嘖道,“小丫頭片子,還來瞧我,要我看,你是嘴饞了,想吃你師孃做的飯菜才是真的!”

江雨晴本想斥責一下千尋,自己的先生就是他的先生,來到之後都不知道說句話的,就知道吃吃吃,皇宮裡難道就沒有教育皇子們尊師重道嗎?不過熱騰騰的飯菜在嘴裡塞著,這些話暫時說不出來。

崔濂和餘氏相顧無言,隨後都把眼光聚焦到千尋身上,滿目的辛酸與無奈。崔濂無奈地嘆了口氣,搖搖頭,就這樣吧,這樣也好,安安穩穩過過農家日子,比高牆大院中的勾心鬥角強多了,也好。

“吃飽了沒?”崔濂又裝作一臉嚴肅,看兩人把碗筷遞給餘氏,滿足地打了飽嗝。

“師孃做的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飯,以後我想吃的話,就過來蹭一頓。陳尋應該也喜歡吃,我倆一起來。吃飽了,先生有何指教?”江雨晴沒心沒肺地舔著嘴角殘留的味道。

“什麼我有什麼指教!你這丫頭,無屎不進茅坑,快點說,這次來又是捅了什麼馬蜂窩?再給我賣關子,我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