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看見你。”

“哎呀,趕緊鬆手,耳朵擰壞了,還讀個屁的書!”江子愚過來把董氏的手拿開,嘴裡念道,“沒聽娃子說麼,讀了一上午的書,太陽又曬一曬,誰的眼不會花!小野,你小舅來了,這會兒不花了吧,還不喊一聲?”

“小舅,你咋才來啊,前段時間我就想去你家找笛笛玩,夜裡做夢也夢到不少次,可把你給盼來了!”說完,朝著董健身邊的董笛擺擺手,示意他過來一起玩。

這才讀書讀了幾天,這倆小人兒成精了!江子愚由衷地感嘆了一句,雖然現在說這些違心的話很生硬,但以後時間長了,慢慢滑溜起來,無論如何都吃不了大虧。

兩人不喜歡小舅,也不是沒有原因。自從姥爺去世後,姥姥的日子有些不太好過,而姥姥又是跟著他過日子,孩子理所當然覺得是他的錯。

董笛年齡不大,也就比江野小一歲,對親溜溜的表弟,兩人還是挺親近的,趁著中午放學沒吃晌午飯這會兒,領著他跑出去玩玩。

現在小孩子們最喜歡玩一種叫做“哇嗚”的玩具,準確一點說就是玩泥巴,不過把泥巴玩出了新意。

水坑邊上泥巴比較鬆軟,而且都是黃膠泥,挖上拳頭大的一塊,在平展的石頭面上摔摔揉揉,等把泥巴揉得很光滑均勻,就捏成小圓碗的形狀,碗口朝下,猛的摔下來,如果姿勢正確力道充足,會發出爆竹一樣的爆響,聲音很清脆。而泥巴碗口則會爆開一個大洞。

女孩們喜歡玩“拾子”,不過江雨晴還是更喜歡泥巴,跟江野和董笛玩得不亦樂乎,響聲此起彼伏。等差不多到了飯點,喊了個一二三,看誰跑得快,不過剛開始,就聽到董笛發出“啊”的一聲慘叫,重重摔倒在地上。

“大姐,子愚哥,其實當初咱爹在世時,就說分家,說是把後院稍微收拾下住進去,我跟他孩兒他娘攔不住,二哥三哥也勸了,沒用!”董健說起來滿臉悲色,還長長嘆了口氣。

江子愚和董氏都陰沉著臉不說話,其實不用過去,發生了什麼事差不多已經能猜到。

“阿健,咱爹死後,咱娘身體一直不好,這誰都知道,老太婆年紀大了,估摸著也活不了幾年,這日子就不能好好過?你說因為笛他娘,把咱娘氣出個好歹,你以後還有沒有臉見這幾個兄弟姐妹?”好一會兒,江子愚才張口說話。

董健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如果外人說他怕老婆,他覺得隨人去說,咱家的事兒不管旁人屁事,可現在說出這話的是親溜溜的大姐夫,這才禁不住臉紅脖子粗。

“阿健,就這樣吧,家裡要蓋房,你子愚哥他走不開,明兒我去看看,勸勸,但話可說在前頭,等我把咱娘勸好了不鬧彆扭了,你必須跟管管笛他娘!”董氏心疼老孃,加上面前是親弟弟,沒有掩飾憤怒的情緒,說完又加了一句,“如果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丟人事,也不用你兩口子管了,叫老二老三養活,實在不行,就我來!”

聽大姐鬆了口,董健立即就笑呵呵地點頭,滿口答應。要知道這事不是小事,一旦自家老孃鬧了分家,今後他還真抬不起頭做人。

“別走了,吃了晌午飯,涼快了再走。”董氏站起來,捋起袖子去灶屋看梅蘭做飯的進度。

“啊……嗚嗚嗚……”

董笛的哭聲從門口傳到院子裡,董健一點也不著急,反倒是江子愚一屁股站起來,看到三個娃子回來,董健一側臉頰破了皮,而且摟著胳膊,哭的臉上都是黑色道道跟花狗屁股似的。

“咋了?”江子愚不怒自威。

“斷了。”江雨晴指著董笛的胳膊。

聽說兒子胳膊斷了,董健這才站起來,氣沖沖地在他頭上打了一巴掌,“好好的,胳膊咋能摔斷嘍!”扭頭問道,“小野,發生啥事了?”

“跑著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