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翩翩風流,難得的是眉宇間那抹奪人英氣……他突然覺得臉莫名其妙燥熱起來。

“笨蛋,我在想什麼呀?”他暗罵自己,捂住怦怦亂跳的胸口,繼續靜觀其變。

堂衣溫和悲憫地凝視著盧老兒,輕聲詢問:“令郎因而不治,是嗎?”

盧老兒重重點頭,哭得全身發抖。他的夫人也已經哭到無力,癱軟在他身上,斷斷續續哀求道:“求……大老爺做主。”

盧方氏臉上閃過一抹驚慌,她求助似地望向堂上大老爺,目光楚楚可憐極了。

大老爺肉麻兮兮地看了她一眼,滿眼安撫,隨即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狂徒,這明明就是件意外,想必是你兒子興師問罪不成,自己不小心撞到東西致死,關盧方氏什麼事?你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胡亂誣陷於人?”

老夫婦哭喊道:“大老爺冤枉啊,你應該為民申冤才是,怎麼反倒——”

“那我問你們,你們可有親眼看見盧方氏殺害你兒子?”

老夫婦頓了頓,“沒……有,可是一定是她——”

“荒謬,可笑,你們明明沒有親眼看見卻信口雌黃誣陷好人,來人啊,把這對誣告的夫妻給我拉下去重責五十大板逐出衙門!”

“是!!”衙役們就要過來拖人。

“這樣就判完了嗎?”堂衣冷冷出聲。

他的聲音和形象自有一股尊貴凜然的氣勢,衙役們驚住了,誰也不敢當真過去拉扯盧老夫婦。

大老爺見堂衣又鬧場,氣得大叫:“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一同給我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堂衣大手一擺,冷冷地環顧四周,“原告狀辭尚未說完,人證、物證也還未拘提上堂,誰敢說此案已審結?”

所有的人被他的正氣凜然震懾住,衙役不由自主地垂手退下。

小儒生眸光明燦若星,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你們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我叫你們把他拖出去……”大老爺看著全場的人,不止百姓,就連他的手下也露出了厭惡憤怒的眼神。

意識到自己犯了眾怒,大老爺大大震撼了,他畏畏縮縮地環視四周燃燒著怒火的眼光,膽子愈縮愈小……

第二章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雙拳難抗四手”,“猛虎難敵猴群”……大老爺想破了頭也想不出自己幹嘛冒著性命危險激怒眾人?

圍觀的人這麼多,一人吐一口口水就足以淹死他了。

雖然美豔小寡婦答應他案子完結之後,可以讓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眼前就已經不是他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局面了。

他猛一咬牙,勉強的揮了揮手,“先……先免刑……待會兒再說吧!左……狀師,你說有人證、物證,在哪裡?如果讓本官知道你原來是唬弄我的,到時候可就莫怪我板下不留情了。”

在外觀望的百姓們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那位瘦削的儒生目光炯炯地盯著左堂衣,眼底難掩詫異與佩服之色。

場內的堂衣神采飛揚、瀟灑地一拱手,聲音清亮地說:“多謝大人!盧老先生,請。”

“是……後來我夫妻倆聯同鄰居將我兒入殮,在這期間我兒媳婦兒趁亂逃了,待天一亮,我就進城來擊鼓鳴冤。昨日是大老爺說要拘提兩造到堂開審,也說今日定會還我們一個公道,怎麼事過一夜,大老爺就給忘了呢?”盧老兒悲痛欲絕,說出的話咄咄逼人。

眾人銳利的眸光射向堂上大老爺,看得他冷汗直冒,心虛地低吼:“哪……哪有?我這不是……幫你主持公道了嗎?”

“大人,此刻是否該聽聽被告盧方氏的供詞了?”堂衣不再羅唆,直接切入重點。

“好……”大老爺羞惱地瞪了他一眼,“盧方氏,該你了,有何冤情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