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

路明非走在最前頭,剛走到門口,好像想起來什麼,突然扭頭對著趙孟華說,“陳雯雯很擔心你呢,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救你出去。”

說完,路明非踏出車廂,一眼看見的是站臺上方印刷著的幾個大字,‘福壽嶺站’,字型上紅色的油漆看上去有些斑駁,但那鮮豔的紅色依舊觸目驚心。旁邊還有著日期‘1977年’,這讓路明非趕緊自己好像穿越了時空來到這裡。

他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高冪會說他們殺不死‘守門人’。

確實有難度啊。

看著眼前的怪物,路明非有些頭皮發麻。

月臺的天花板上無數鐮鼬盤踞,一道漆黑的陰影墜落,它在空中翻滾,發出刺耳的尖叫,無數的鐮鼬簇擁著它,飛到它的下方托起它,就像扛著王的靈柩。

陰影張開了雙翼,緩緩降落,路明非終於看清楚了,這是一個比成年人還要稍微大上一些的傢伙,但關鍵是它有九個頭!

那是一隻長著九個頭的怪物,一隻鐮鼬女王,它的九個頭正左右彎曲著,就根脊椎扭曲,像是九條蛇盤繞在一起。

“這……要殺死它是不是要同時剁掉9個頭?”路明非低聲詢問。

另外幾人都沒有說話,唯有高冪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吧,這確實不是他們能做到的,就算‘守門人’不還手,他們一人一個頭,也做不到同時剁下9個,更何況他們手上連把像樣的刀都沒有。

“唉……開始吧。”

四個人認命似的圍繞著‘守門人’坐下,在賭局上或許更應該稱呼它為‘荷官’,雖然是隻母的,可惜不是美女。

荷官九個頭上都有一雙駭人的金黃色瞳孔,它們掃視著到場的每一位嘉賓,然後把他們現在積累的籌碼扔到他們面前。

路明非面前的是一枚鐵皮瓶蓋,上面印著‘北冰洋’的字樣,那是種古老的橘子汽水的瓶蓋。

而其他人面前都扔上了一堆暗金色的硬幣,趙孟華面前除了硬幣甚至還多了個表,看樣子他的孤獨真夠他t買個g表b的d。

“就這?”路明非看著眼前孤零零的瓶蓋,真是看上去都夠孤獨,他連個籌碼都不配成雙成對的嗎?

“一個‘北冰洋’的瓶蓋,大概能抵1000個硬幣,你的孤獨……”高冪說不下去了,三個人都有些憐憫的看著路明非,這孩子怕不是個孤兒?

“真就‘北冰洋’唄?”路明非拋著手裡的瓶蓋,慘笑著,他的孤獨啊,就像北冰洋裡的水那麼多。但是按照這裡的規矩,他還得從荷官那裡贏得更多的‘孤獨’才能離開這裡,這算什麼?

‘你贏了,但你得帶著孤獨離開。’明明要當個贏家,最後卻慘得像個失敗者。

“荷官大人,我能問問題嗎?”路明非看著眼前的怪物,除了醜之外他想不到形容詞了,因為眼前的怪物算不上可怕,或許能嚇嚇普通人,哦不,就連趙孟華現在都挺淡定的。

“可以。”荷官的九個頭異口同聲,聲音嘶啞重疊,聽上去有些恐怖,像是來自深淵的迴響。

“怎麼才能出去?”

“贏我。”

“可以放我一馬?”

“不行。”

“那要不這樣,我們打個商量,你看我這裡籌碼這麼值錢,買我一條命夠嗎?”路明非開玩笑地問著。

“無畏的語言只會浪費你的生命。”

“可在這裡又不會死。”路明非無所謂地聳聳肩。

“人被殺,就會死,即使是這裡的規則也無法改變,這裡的規則不過是讓你們不至於被餓死渴死罷了,但也有忍受不了孤獨選擇自殺的人,你也可以試試看。”荷官很盡職地回答著問題。

“哦~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