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面無表情,身形再次化作雷光消失在原地。

如果此刻有人在他身邊的話,或許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著的極致殺意。

那是近乎純粹的殺意,沒有其餘半點雜質。

此刻的善逸已經將其他所有事情都拋在了腦後,包括與眾人匯合。

他現在只想找到他那該死的師兄獪嶽,然後砍了。

善逸不是一個喜歡記仇的人,因為這個世界對他本來就不公平,從小孤苦伶仃,又被眾人嘲笑愚弄,還被喜歡的女人當成冤大頭,如果真的要記仇的話,該有多少仇要報啊?

可是這次不一樣。

這一次他差點就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了。

善逸知道,這次爺爺沒有死完全是因為運氣好。雖然在絕望的最後終於好不容易抓住希望,可那希望如果本就不存在呢?

當時抱著奄奄一息的爺爺,他可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了,死亡,絕望還有自己內心直到現在都未曾平息的憤怒——如雷霆一般的盛怒。

所以在善逸的必殺名單中,無慘都得先靠邊站著,獪嶽才是首要目標。

“不要擋在我面前啊!混蛋!”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靂一閃。

雷光貫穿了前方善逸目光所及之處,無論是攔路的惡鬼,還是堅硬的牆壁,都再也無法阻擋他的腳步,因為他已經鎖定了正前方極遠處傳來的一道聲音。

······

“下雨了。”

軒浩抬起頭看著窗外的天空,淡淡地說道。

果然,在他話音落下後不久,雨滴墜落在屋簷的聲音開始越來越響亮,淅淅瀝瀝。

雨水會沖刷染紅的大地,洗淨一切汙穢,可在今夜下雨對於今夜的鬼殺隊來說並不是什麼好兆頭,因為這樣的夜雨或許會讓日出來得更晚一些。

在屋外對酌的產屋敷耀哉和麟瀧左近次也因為下雨的緣故來到了屋內。

兩人輕輕跪坐在軒浩身前不遠,面露愁容。

一旁的床榻上是額頭冒著細汗沉睡著的禰豆子。

她好像在做著一個很長的噩夢,遲遲未醒。

也許是時機不對,產屋敷耀哉算到了一切,原本胸有成竹,卻唯獨沒能算到天命。

禰豆子還未醒來,老天爺似乎也不作美。

這樣小小的意外或許會讓勝利的天平傾倒於惡鬼的那一方。

“先生,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終於,按耐不住的產屋敷耀哉輕聲問道。

他其實很害怕,害怕如果禰豆子一直不醒,眼前這個老人就一直不會行動。

畢竟現在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在這位先生眼裡,整個世界都不如此刻正在沉睡的女孩重要。

“唉……”

長長的嘆息過後,老人伸出手輕撫著女孩的臉龐。

世界沒有這個女孩重要。道理雖然是這樣講的,但是誰又會希望這個女孩醒來看見的是一個悲慘的世界呢?產屋敷耀哉正是很清楚這一點,才會敢將所有的一切都堵在今晚。

“先生……”

“走一趟吧。”說著,軒浩緩緩起身,目光望向一旁的麟瀧,“麟瀧。”

“在。”

麟瀧左近次輕輕俯身聽命。

“禰豆子醒來後,帶她來找我。”

說完,軒浩緩緩推開房門離去。

“是。”

望著老人離去的背影,產屋敷耀哉和麟瀧左近次相視一眼,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下應該一切都結束了吧?”麟瀧擔憂的問道。

“不,雖然軒浩先生已經動身了,但也只是保證孩子們的安全罷了,並不代表一切都結束了。”產屋敷耀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