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流淌而下,在猩紅的月色下被染上血色。

“這一杯,是敬那些曾經在黑夜中浴血奮戰犧牲的人們的。”

“無聊。”

鬼舞辻無慘冷笑,他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眼前突然間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的人類,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垂死者最後無畏的掙扎發洩罷了。

“你是已經無計可施所以只能藉著酒勁撒瘋了嗎?產屋敷。你那虛無縹緲的夢也只能做到今晚為止了,畢竟很快你就會死在我的手下了……”

決戰還未開始,人類的一方似乎就已經獻醜了,眼前藉著酒勁撒瘋的產屋敷耀哉在無慘的眼裡就像是小丑一樣狼狽可笑。

可實際上真的是這樣嗎?

產屋敷耀哉並沒有理會無慘的譏諷,只是自顧自的再次盈滿了酒杯。

他確實是在發洩,畢竟,這可是早已壓抑了千年的憤怒與仇恨,如今已然勝利在望,為何不可發洩?

“笑吧,笑吧,你就趁現在笑吧。”

產屋敷耀哉也輕輕笑了起來,他再次顛覆酒杯,這一次,血染的酒液灑在了無慘跟前。

“這一杯,就當是為你送行。”

他高舉著酒杯朝著無慘示意,眼神裡滿是嘲諷,動作像是施捨。

“你……”

無慘額頭青筋暴起,他緊咬著牙關,忍無可忍就要準備動手。

“我?”

產屋敷耀哉目光不再看著眼前不遠處的無慘,而是聚焦於自己手中高舉的酒杯上,彷彿目中無人的自問著。

他的手指輕撫著酒杯的杯沿,視若珍寶的摩擦著,就好像這枚酒杯十分的重要,一旦破碎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無慘啊……你難道就沒有發現我的身上有什麼異常嗎?”

“……”

無慘沉默了。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產屋敷耀哉也不理會無慘的反應,依舊自言自語,“你與我其實同出一脈,但你畢竟已經來這世間千年以上,所以我和你的血也應該早已相去甚遠了。”

“怎麼?你是想要求饒嗎?”

無慘不屑的冷笑著。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罷了。按照你搜集到的情報,應該不會不清楚我們產屋敷一族所受到的詛咒吧?因為族內出現了你這樣的怪物,以至於全族上下都受到了詛咒。

新出生的孩子們全部都因為身體羸弱而早早夭折,一族眼看就要滅亡之時,才總算得到神主的建議。

‘既然同一脈之中出現了惡鬼……就把心血全部灌注在將其消滅這一件事情之上吧。這樣你們一族便不會覆滅。’

從那以後,我們一族代代娶神職者一族之女為妻,新生兒也不再每每降生不久之後便夭折,可即便如此,我們這一族中也從未有人活到過三十歲。”

無慘聽了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就算我們之間的血脈曾經頗有淵源,那又如何?這其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因果關係,你不會以為我會因為你說的這些就對你手下留情吧?

人類果然是愚蠢的生物,遇到不幸總會將原因歸咎在別人身上,遇上困難果然就只會將希望寄託於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有何意義呢?

而且……我可從來不信所謂的神佛,畢竟這千年來我從未受到過任何天譴,如果這世間真的有神,那我早已殺死了無數的人類,依舊沒有得到懲罰,是否證明神明已經原諒我了……”

“鐺——”

清脆的迴音打斷了無慘骯髒的話語。

產屋敷耀哉的指節輕輕敲擊著酒杯,清脆的旋律隨著敲擊不斷奏響。

這旋律像是梵音一般縈繞在整個院落中,不知為何,無慘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