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司馬炎從一堆玉臂嬌軀中甦醒,只覺得頭昏腦漲,昨夜服用五石散過多,讓他有些放浪形骸了。

不過到底是沒滿三十的年輕人,身體還能扛得住。

望著身邊的景色,心中的小火苗又升騰起來,但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

越是心急,就越是不起。

這對一個好色如命之人來說,簡直要了老命。

司馬炎煩躁的推開身邊女人。

偏偏還有個女人不知趣,一路摸了上來,但很快眼神中濾過一絲驚訝,一絲惶恐……

但這些表情落在司馬炎眼神,無異於嘲諷,“賤人!”

伸手一把掐住女人的脖頸。

也不知是藥磕多了精神恍忽,還是沒睡醒,面前女人的面孔忽然就變成了司馬攸……

“賤人!”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女人掙扎的,居然一把將司馬炎推到,“陛下饒命、饒命。”

司馬炎沉迷酒色,又服食五石散,雖然能扛住,但也虛弱的不行。

所有人都被驚醒了。

司馬炎呆住,女人們也呆住了。

只要那個女人頭如搗蒜一般磕著頭,“陛下饒命、饒命……”

司馬炎只感覺晦氣無比,心中的小火苗頓時煙消雲散,“退下!”

女人們如蒙大赦。

侍女們入內更衣,低著頭,不敢看司馬炎的眼睛。

生怕他的邪火發在自己身上。

“陛下,扶風王有急奏至!”

扶風王正是司馬駿,聽到這個名字,司馬炎就想到了親弟弟司馬攸。

司馬攸已經成了一塊心病。

河東之敗後,司馬攸的勢力越來越大,已經無法掌控了。

翻開奏表,果然,還是那個事,司馬炎合上奏表,眼神中逐漸陰冷。

他才是司馬氏的嫡長子,而司馬攸是他的弟弟,自古立嫡立長,司馬攸憑什麼?

“來人,昨夜侍寢妃嬪,全部賜死!”

“唯、唯!”小黃門在外顫聲應道。

原本司馬炎是個寬仁的君主,但河東之戰後,他的性格逐漸變得不可捉摸……

“再召荀勖、馮紞、何劭進見。”

名單中沒有賈充讓守門的宦官一愣,以往有任何事,都是首先找賈充商議。

許昌難得的一個好天氣。

司馬駿與五十多名甲士正在遊獵。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司馬駿跟他的幾個兄弟完全不一樣。

是真正的寬仁,得到百姓和將士的擁戴。

司馬家最有名的後起之秀,一個是司馬攸,另一個則是司馬駿,兩人算是司馬家的精華。

鎮守許昌以來,安撫百姓,勸課農桑,與士兵一同勞作,規定自將帥以下每人限定要耕田十畝。

許昌府庫大為充盈。

司馬駿時常接濟百姓,也算為司馬家挽回了一些人心。

一頭野鹿從灌木中竄起,司馬駿彎弓搭箭。

但這年頭的野獸比人還精明,輕輕一躍,避入樹林之中,箭落在身後。

司馬駿好勝心起,驅馬追擊,身邊只跟著十幾騎,其他的步卒原地等待。

那頭野鹿越走越深,樹林逐漸茂盛起來。

親衛在後喊道:“殿下,此間林惡,不可深入!”

司馬駿無所顧忌,許昌周邊還有那塊他不熟悉?而作為督鎮一方的大帥,又怎會被幾棵野木阻擋?

“區區惡林野木,安能組我!”

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加快馬速,將親衛越拖越遠。

野鹿在前方依稀可見,已經力竭,司馬駿一箭射出,野鹿應弦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