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夜談(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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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步軍的戰力楊崢已經領教過了。
尤其在山嶺之間,戰場還是人家預定的。
此戰並不好打。
犧牲這麼多人去救一個胡烈也不值得。
而胡烈若是陣亡,說不定會引起郭淮與司馬家的隔閡。
楊崢還是樂於見到的。
剛趕到飛鳳嶺,大戰早已展開,徐質彷彿一頭髮情的野狗,嗷嗷叫的指揮著涼州精銳往山上衝。
山上矢石如雨般落下。
魏軍屍體狼藉,血流滿地。
但徐質不管不顧,一心向前猛攻。
見到楊崢領軍前來,生怕搶了他的功勞,親自提刀上陣,披兩層重甲,身邊一眾刀盾手,跟著他前仆後繼。
大力出奇跡。
一層層屍體鋪墊,終於讓徐質突破了蜀軍的阻擊,一頭扎入飛鳳嶺中。
過不多時,蜀軍又堵住傷口、
嶺內聲息越來越遠,越來越輕,最終微不可聞。
彷彿徐質的萬餘人馬被這窮山惡嶺吞噬了一般。
“屬下願為前鋒!”劉珩又過來請戰。
“將軍,情況有些不妙。”孟觀低聲道。
“你看出什麼?”楊崢也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這山嶺實在險惡,彷彿一頭巨獸張開血盆大口,等著人往裡面跳。
“此地地形狹窄,兩側山嶺相逼,蜀賊佔住山嶺兩側,進去多少人都出不來。”
為將者,不識天文,不知地形,是庸才也。
孟觀通術數,識天文,自然也知道地理。
暮色之中,一列蜀軍在山林間冷冷的望著楊崢,彷彿一頭頭嗜血的野狼。
“打不打!”劉珩提著狼牙棒問道。
“令全軍就地紮營,設鹿角,掘塹壕,斥候四面哨探!”這根本不需要考慮。
兵法有云:地形有通者、有掛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險者、有遠者。
眼前的地形正是險地,我先居之,必居高陽以待敵;若敵先居之,引而去之,勿從也。
但從不從,不是楊崢說了算,而是郭淮說了算。
士卒們砍伐樹木,搭建營壘。
一個時辰不到,營壘就立了起來。
鹿角鋪了兩層。
楊崢還覺得不夠,有增加了兩層。
直到營地看起來像個鐵桶才安心。
鐵桶不僅防著前面,還防著後面。
忽而山嶺上火把通明,幾員蜀軍將領站在峭壁上,居高臨下,笑道:“既然已經來了,何不入嶺內一敘啊?”
回聲在山壁間反覆傳蕩。
“姜維?”楊崢望向峭壁上的人影。
但這個距離,姜維肯定聽不到。
便帶著百餘親衛扛著大盾趨前。
“閣下何不下來一敘?”
“哈哈,楊興雲果然詭計多端。”姜維心情很好,話也特別多。
其實這場仗,楊崢也感覺很鬱悶,明明兵力佔據絕對優勢,明明已經找到姜維的死穴,但還是被他找到了機會。
計謀拙不拙劣沒關係,關鍵看是誰用,用給什麼人。
胡烈、徐質兩人恰好就是有勇無謀之輩。
“閣下在此遷延,莫非不知郭都督已經發兵掐斷陰平道,陳使君進軍牛頭山?”楊崢知道內部的各種雞毛,但姜維未必知道。
可惜暮色中,也看不清姜維的神色。
只聽到峭壁一聲冷笑,“郭淮此人私心太重,未必會如興雲所言,而你違背郭淮將令,不救胡烈與徐質,難逃其咎,夏侯玄羊入虎口,仲權公已歸附大漢,興云何不一同歸附?他日掃蕩中原,重塑我大漢之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