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小媳婦兒做個紅褂子,小閨女小也愛俏,哪兒能天天穿灰不拉幾的黑。”

蘇明阮說話聲音又大速度又快,音準還線上。

圍過來的人有些家裡寬裕的,立馬掏錢買了,在縣裡這樣的布得賣10塊錢呢,那還不一定能買到。

而且這些顏色鮮豔的可是賣給洋人的,能瞧見的機會不多。

當下人理解的賣給洋人的東西都是好的,可不就心動了。

現在布上雖然有黴點子但是有些看著能洗下來,有些洗不下來的,就裁剪出個兜一擋就行了。

有些眼饞布又捨不得,還繼續跟蘇明阮磨價格,蘇明阮深諳做生意道理,誠信為本,這賣給同一個村裡,這個價格高,那個價格低,要不得。

畢竟她以後還要在縣裡賣時裝,村裡人生活也分三六九,能買得起布,指不定以後也能賣的起成衣,誠信經營沒得錯。

“這樣,降價是不能降,這塊布我當成添頭給你。”蘇明阮扯了一塊被人嫌棄的布出來。

雖然上頭帶著黴點子不好看,但是結實啊!

產量低下的年代,白得一塊布,誰不心動啊!

“那行,我買了。”這人瞅著送的布,黴點子最多,但是少說能給小孫女改出一條褲子,一手掏錢一手交貨,麻利的很。

還有人想暗搓搓的偷偷帶走一塊布,還好蘇明阮眼睛亮:“那個大姐,你還沒給錢呢,對對就是你!”

這樣,兩麻袋的布不到三個小時就賣完了。

就這還有些人沒買到。

蘇明阮沒有繼續在這裡賣,她換了個村子繼續擺攤,一日下來去了四個村子,喊得嗓子都啞了,累計賣出成本一百的布。

這些布進價兩塊錢一米,一日下來,淨利150塊。

聽起來不多,但是在這年頭,大多數人一個月才能掙到五六十,一百五相當於三個月的工資呢。

蘇明阮心裡滿足的很,只是忙碌一日她嗓子幹,人也餓!

路過省道,瞧見路邊有賣燒餅的,花了八毛錢買了一斤油條一瓶果汁,把車子停在路邊,一邊吃一邊四下看去,在燒餅吊爐旁邊,還掛著個牌子,上面寫著收知了猴,三分錢一個,要活的新鮮的,她看一眼記在心裡,多少也算是個生計。

填飽肚子繼續往家走。

又是一日披星戴月,累的嗓子冒煙,胳膊痠痛,腿也不是自己的。

來到村口,瞧見一道身影出現。

淡淡的月光打在他身上,這人臉上帶著血,身材挺拔,非常具有壓迫性,關鍵是胸膛有個血口子,有血液從中流淌出來。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男人靠近時,背在身後的手裡多出一塊板磚,拎著磚,嘴唇哆嗦起來:“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