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閒靜看著香娥,她明白,香娥說了那麼多,只不過是她心中有了關世子。

她說的那些擔心害怕都是她自己給自己找的理由。

包括她自己都在心裡否定她怎麼會愛上一個人人看不起、人人嘲笑的趙太后和前夫生的孫子呢?

所以她才要找理由,是害怕別人因為她嫁過關世子而嘲弄她,是因為關世子是個心善的人她不忍這時候離開侯府。

她自己已經做了決定,襄王妃幾次去找她,她不回王府,江夫人問過她,她也說不回去。

這就是她的決定,她為愛而做的決定。

但是她知道她要給家人一個理由,給外面人一個理由,她也需要有個人認同她的決定。

歸閒靜不是十幾歲,能和她商討愛與不愛的問題,香娥也不是她親閨女,她幫著分析利弊。

告訴她男女感情再好,只要在一起過個幾年,幾乎也都是一地雞毛。

這不是她親閨女,她要說個什麼,回頭香娥給王妃說我二嬸說的怎麼怎麼,那她裡外不是人。

上輩子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情。自己的親外甥女兒也是因為談男朋友的事情跑來給她說,她也沒出主意,只是說了兩句客觀的話,但是後面親姐姐把她罵的跟死狗一樣,說她瞎出主意。

因為外甥女口口聲聲都說我小姨說的。

歸閒靜沉默不說話,反正她一向如此。

或許香娥只是找個人傾訴一下,並沒問她是該留下,還是該和離回王府。

香娥沉默了一會,輕輕說了一句:“我婆婆也不回孃家。”

歸閒靜不知道她說這個是具體表達什麼,江夫人不回江家京裡的人都知道。

她說這個難道是說她要和她婆婆一樣,不會在安樂侯府危難的時候,只顧自己走人?

歸閒靜只能想到的是這個。

廖太太和江夫人坐在院子裡的亭子裡聊天。

江夫人沒出過京,廖太太是第一次進京,她們兩個人有交往,別人要知道了會大吃一驚。

廖太太進京之後去蘭若寺上香,聽說蘭若寺的尼姑全部換了人,寺裡也在重新修建,她就捐了一筆銀子。

主持問她府上,要寫在功德薄上,她說不用。

第二次去蘭若寺有義診,女大夫旁邊一箇中年婦人一旁幫忙。

義診的物件全部都是普通平民,通常來上香的大戶人家的女眷不會往那邊看。,廖太太知道後又找了主持說以後的義診的藥材直接去普一堂抓藥,全部免費。

普一堂是廖家的生意。

後面義診的時候她又去了蘭若寺,那位婦人過來道謝,倆人交談起來。

廖太太覺得這位婦人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詢問起才知道原來是安樂侯府的江夫人。

之後有了深交,也只是在外面。

今天是江夫人第一次來廖府,她見對面的見太太溫婉和氣,如果在三十年前,她是不會和這樣身份坐在一起。

哪怕是她兒子考上探花。

她們江家的親家,除了世家也就是詩禮之家,但是偏偏一道聖旨讓她嫁給了安樂侯。

她的祖父還是太傅,當時就氣暈過去。

嫁過來之後才知道,是關侯爺在廟裡見過陪祖母上香的她,趙太后為了滿足兒子的心願,求的太上皇似。

並不是外面說的趙太后為了羞辱江家,後面她也知道,皇上也只不過藉此機會削弱江家的勢力。

前朝後堂的事情總會犧牲女人,江夫人不是被寵大的啥也不知的嬌柔女子,她們從小到大受的觀念就是,家族給了你衣食無憂從小讀書的生活,給了你在世人面前高人一等的生活,那麼你就要為家族犧牲。

她毫不猶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