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縣令看著這一幫人,應該是兩幫人。

一幫站得規規矩矩,給他行禮也是規規矩矩。

另外一幫站得歪歪倒倒,沒有給他行禮不說,其中還有一個人不耐煩說道:“安排我們住哪兒啊,累死我了,我要趕緊臥倒休息。”

他們中間還有幾個被別人攙扶著,攙扶的人說道:“快找大夫,有暈船的。”

葛縣令趕緊回神,先派人去找大夫,然後……然後他靈機一動,帶這幫人去學堂。

學堂裡有歸老侯爺,他們要休息,先在學堂裡休息。至於住處先問過廖探花,到底是咋回事再說。

到了學堂,今天挺安靜,門意忠跟著那幫老翁老嫗們去菜地了,只有小兒朗朗讀書聲。

弗朗西斯科在學堂的最後面,一進門聽不到後面聲音。

以廖探花為首的庶吉士們點頭,心想不錯,像個學堂模樣。

早就有有眼色的衙役先跑到後面,去叫老侯爺。

歸侯爺一聽廖探花來了急忙往前走,不知皇上又抽啥瘋了,怎麼把廖探花打發到這邊來?等到走到前面看著這一大幫人,直接發懵。

“正奇,你怎麼來了?”

廖探花上前行禮道:“參見侯爺,學生奉皇命前來崖州教學。”

歸老侯爺看到那幫歪歪倒倒的勳貴子弟,問道:“他們也來教書?”

那幫勳貴子弟立馬站直,快快給歸侯爺請安。

葛縣令一看就知道歸老侯爺在京城還是挺有威望,他不知道的是歸老侯爺的威望是打女婿。

那些來的人,年齡和泰磊一輩子,每個人都估摸自個的身板扛不扛打。

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揣著一封祖父給歸老侯爺的信,偷看了,上面寫的是孫子在崖州如果不聽話,拜託歸侯爺就像對自己孫子那樣,該打就打。

在這幫人眼裡一個縣令算啥,根本不屑一顧。但是在老侯爺跟前比在自個祖父跟前還要恭敬,免得捱打。

有幾個歸家子孫玩的好的,已經給其他人說了,歸老侯爺打人出其不意,你覺得他要動手的時候他不動手,你沒注意的時候他就動手。

打兒子打女婿打孫子都是這樣,但是不打外孫。

來的這些人全體想的都是要和老侯爺的外孫搞好關係。

歸老侯爺不知道這幫小子裡的彎彎繞,看著除了幾個去過他家找孫子玩之外,其他的都面熟,不認識。

廖探花說道:“老侯爺,我等長途跋涉到此,皇上命我等聽從縣令安排,先安排他們住下休息。”

葛縣令腿都哆嗦,聽他安排?他哪裡敢安排探花郎?還有這幫祖宗?

歸老侯爺見葛縣令兩眼發直,快要暈倒,他說道:“怎麼不事先通知一下?來了這些人,往哪住?我都沒地方住,在學堂裡湊合哪。”

廖探花帶的庶吉士還好,事先已經做了最壞打算,聽老侯爺說他在學堂裡湊合住,心想,難怪貶官都往這裡,條件是辛苦。

可是那幫勳貴子弟快要哭了,本來不是願意來的,惹了事被皇上懲罰,還以為有門家,有永安侯府老侯爺,有國公府梁四老爺,怎麼滴跟著他們也不會太辛苦。

聽說老侯爺都沒地方住,這幫人想起來的路上受的罪,想著到了地方不會再受罪,哪知道會這樣。

當時有兩個被別人攙扶的人癱倒在地,不是有老侯爺在,都要罵人了。

歸老侯爺見葛縣令也快哭了,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他撓撓頭說道:“現找地方來不及了,這樣吧,把課桌拼拼,先躺下休息,回頭再安排。”

老侯爺發話,葛縣令立馬讓上課的孩子回家,讓衙役拼課桌,像大通鋪似的。

庶吉士沒那麼嬌氣,取下各自背的行囊,找臺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