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連自己都沒法相信所以徒添了幾分心虛,白子畫的面無表情的臉有片刻的僵硬。霓漫天也不想為難他,當然,最重要的是不敢為難,也就順著他的話答道:“弟子今日課上遲到,師尊責罰弟子到藏書閣。。學習,沒想到一時看過了頭,所以才剛剛出來。”想了想,霓漫天又接著道:“弟子今天一頓飯都沒吃過,正想著去廚房看看,尊上可要一起?”

“你覺得餓?”白子畫微皺起眉,疑惑的問道。聽到白子畫的詢問,霓漫天不禁皺起了眉,什麼叫她覺得餓?她不能餓嗎?她不知道,在白子畫的理解中,上仙之身是不需要吃飯的,就像他從來不吃東西一樣。

霓漫天皺了皺眉,勉強的回答道:“漫天不是覺得餓,只是習慣了。”

是了,仙由人而成,吃東西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看來真的是他孤獨太久,連做人時的習慣都忘了。白子畫心下嘆息,忍不住又回想起霓漫天在絕情殿上對他說的,本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變成了:“也好。”

其實她才懶得給自己找麻煩呢,要不是為了不讓他再被花千骨給坑了,她至於這麼親近他麼?當然,還有一點就是她有求於人,俗話說的好,吃人家的嘴軟,吃了這頓飯,她也不怕白子畫不答應她。霓漫天看著前面的白影眼露精光,簡直像要把他生吞活剝嚥下去一樣,可是她忘了,前面那人叫白子畫,超凡脫俗的長留上仙白子畫,所以也註定她不會那麼容易達成目的。

到了廚房,霓漫天也不囉嗦,擼起袖子就開始找,找了一圈也沒見有什麼現成的吃食。一看,盆裡的菜葉上至少有一半都留有一個一個的齒印,不用想就知道是糖寶的,霓漫天一想到自己可能吃過糖寶的口水就一陣噁心。把那些都挑到一邊,撿了點能吃的,都洗乾淨了霓漫天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會做。。。

蒼天啊!早知道就該跟娘好好學學廚藝!霓漫天拿著洗好的菜凌亂不已,尷尬的看向白子畫。白子畫見她的神情不適也是一陣不解,就聽她吞吞吐吐的道:“尊上,那個。。您。。會做飯嗎?”白子畫看著霓漫天,他連飯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了,他會不會做飯她想不到嗎?

好吧。。。。霓漫天吐了吐舌頭,知道是白問了。看來還是要自己動手,嗯!霓漫天左右看了看,抓起一根胡蘿蔔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只聽“梆梆”幾聲,一整根胡蘿蔔就成了參差不齊的。。額。。大塊,白子畫輕微皺了皺眉,雖只是一瞬,但也是足夠能想象到的慘不忍睹。終於,在她毀了第五根胡蘿蔔的時候,白子畫忍不住開了口:“拿著食材跟我走。”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無比平靜又沒好氣的語氣,霓漫天撇撇嘴,把散落。。不,崩落各處的食材都清理乾淨屁顛屁顛的跟著上了絕情殿。

絕情殿廚房,白子畫拿過食材自己動起手來,霓漫天在一邊看著,忍不住打量起忙碌的白子畫來。白子畫趁著空隙也匆匆瞥過她幾眼,見她乖乖的待在一邊也就隨她去了,哪裡想得到人家正在心裡對他品頭論足呢。

霓漫天從一開始的閒來無事到認真到呆傻,一臉白痴的看著白子畫。可是,怎麼會有人連做飯都能優雅的像一道獨立的風景?聖潔的不食人間煙火。連普通常見的廚房好像都成了天然雕琢出的淡彩背景,那不住忙碌的銀白色身影好像並不是在做飯,手中拿的也不是刀和勺子,而是筆墨琴簫,在露風石上詩情畫意一般。霓漫天微微嘆了口氣,暗道:尊上啊尊上,難怪紫薰上仙甘願為你捨命,花千骨為你痴迷,兩個人都恨不得顛覆天下也不願放下你。六界之中,能做到真正無私,如此超然物外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一個人了。

霓漫天的眼睛一點一點的在白子畫身上刻畫,從傾洩而下的雲發到驚為天人的面貌,她一點一點的把白子畫清雅、淡漠又冰涼如水的眼睛刻畫在心上。她未曾發覺,自己一直都有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