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印。只是做工明顯不是太好,許多粘合處都有毛邊。黃紙的品階很低,紙張中草屑隨處可見。

從地上把布袋扛到紙鶴背上。

山門內,外門弟子禁止飛行。這條規矩,這兩年左莫在心裡已經詛咒無數遍。

笨拙地爬上紙鶴背上,紙鶴頓時響起吱吱呀呀竹條被彎曲的聲音。他動作頓時一僵,過了一會,見紙鶴沒有崩潰的跡象,才鬆了口氣。

“小黃啊小黃,你可不要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

左莫拍了拍紙鶴的頭,紙鶴搖搖晃晃地緩緩離地。

吱吱呀呀的竹子和紙片聲音再次響起,紙鶴像喝醉了酒般,帶著極詭異的弧形,忽高忽低,忽而左傾忽而右斜,沿著山路撲哧撲哧向前飛。

左莫坐得極穩,他經驗豐富。這隻最低品階的風行紙鶴,最多承受的重量不到四百斤,現在的重量十分危險。可就是這隻“孱弱”的紙鶴,依然讓其他外門弟子眼紅無比。

外門弟子中,他第一位擁有座騎。當然,至於風行紙鶴究竟能不能算座騎,就不在左莫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在吱吱呀呀的聲音中,搖搖晃晃了五個時辰,左莫的殭屍臉都有些蒼白,東浮才遙遙在望。

雲霧繚繞的半空中,東浮若隱若現。

當年,東浮真人一劍斬斷山峰,以半截殘峰作底座,建立東浮。五百年過去了,東浮也發展成天月界十三重鎮之一。

修者三千界,天月界排不上名號,它只是一個小界,歷史也不過才一千五百多年。一千五百年前,天月仙人發現並執掌此界,她便以自己的名號命名為天月界。天月仙人出身崑崙,天月界也就順理成章成為崑崙境所轄的眾界之一。

之後,相繼有一些真人來到天月界開宗立派,逐漸演化成今日這般景象。

紙鶴吱吱呀呀地艱難朝東浮山腳下飛去,沿途不時能聽到其他人的笑聲。一個單薄的殭屍,坐在一隻同樣單薄、形似醉酒的紙鶴上,場面惹人發笑。

左莫端坐如故,神情自若,仿若絕世殭屍,其實心中對自己頭頂上掠過的座騎直流口水——那才是真正的座騎!

灰體紅喙的是火喙雁,雁背寬大柔軟,坐在上面,幾乎感受不到顛簸,堪稱至尊級享受;那一團踩在腳下的是瑞祥雲,踏雲而行,怎一個瀟灑了得;通體銀白飄浮在修者後背的是霹靂翼,雷光流溢,來去如電,想體驗極速的快感嗎……

這些廣告詞他倒背如流,不過,他也只能背背廣告詞。

最令人震撼的,是一艘從他頭頂緩緩掠過的千羽福船。整艘船就像一座山峰,從他頭頂飛過時,左莫只覺眼前一暗,一抬頭,黑壓壓的船底禁制的光芒隱約可見。

奢侈果然是修者最大的原罪!

左莫在心中忍不住再罵了一句,不過當他看到其他修者也狼狽四下散開時,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又飛了一個時辰,一人一鶴一囊終於抵達東浮山腳下。以小黃只能貼地飛行的孱弱飛行能力,想直接飛上東浮是痴心妄想。

他從紙鶴上爬下來,卸下行囊,收回紙鶴。紙鶴表面裂紋隱現,左莫心中哀嘆,難道自己要再重新買一個了?這個想法讓他深刻地感受到肉疼。

抬頭眯眼看了一眼高聳入雲霄的東浮,和蜿蜒而上數不清有多少級的石階,再看了一眼腳邊的行囊,左莫腿肚子頓時一哆嗦。

“兄弟,要幫忙麼?”左莫眼前一暗。

一個赤裸上半身,精壯如鐵塔般的漢子湊了過來。

“多少?”左莫警惕地問,眼角餘光朝四周掃了掃。受到他目光的鼓勵,在一邊坐著的幾位壯漢站了起來。

注意到身邊的同行似乎要湊過來,壯漢心中一緊,連忙道:“三一品。”

三一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