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於鞏固我的立場。

“那個……美鈴事務所是殺手集團嗎?”

我尚能儲存發問的動力是因為手中金屬的質感和滿膛的子彈帶來的少許安全感,最壞的情況下……過失殺人罪嗎?

齊藤先生沉默不語,然後側過頭來斜著眼睛瞄我。

“你這個傢伙,一個月來都幹了些什麼?從來沒有去翻過資料嗎?”

“沒有。”

我恐誠恐慌的回答到。由於我的性格里缺乏冒險心,所以對美鈴事務所的瞭解僅僅停留在‘事務所很大,美鈴社長的辦公室是生人勿近的禁區,三個健身房裡是靠近北面的那個裝置最好’這些基本的知識上。到現在為止也沒有過那種‘去陌生的區域探索一下吧’的想法。大概是從十七歲起就一直因為經濟條件低人一等而不知不覺培養起來的自制心,通常來說,我對拓寬自己的活動範圍興趣缺缺。如果把這一點化做更具體的例子的話,那就是我出門五公里就不認識路。因此也曾經被同學嘲笑為‘愛家的男人’。

“切,看來只好簡單的說明一下了。你們中國話裡有臨陣磨劍,不亮也利,和臨時抱神腳的講法吧?”

“是臨陣磨槍和臨時抱佛腳。”

我小心的糾正,但被對方嗤之以鼻。

“現在不是中文等級考試,總之你聽著就是了。”

“明白。”

“本事務所的全稱是天野美鈴除靈事務所,經營的範圍是掃除各種靈異現象。用中國和日本的話來說就是除鬼,而西方則是靈異現象研究或者說幽靈獵人吧。”

“耶?”

今天出人意料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反之我記憶裡的感嘆語卻沒有相應的數量。在重複了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驚歎後,我努力把現實和非理性的世界連線起來。

“鬼?要去消除鬼怪?”

“嗯,當然。比如你手上的這把槍,裡面的子彈都是特製的銀彈,而且上面也刻有咒文。光製造費一發就高達五十美元,但也有相應的效力就是了。”

至此我已經徹底混亂,如果要證明這是一個騙局,最好的辦法就是檢查對方話語中的每一個細節。不通槍械知識的我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鬆開保險的按鈕,將輪形的彈夾從側面推了出來。我傾斜槍身退出一發子彈,仔細的觀察著這個在我視線內傲然閃爍著光芒的銀白色物體。

“這個……是咒文嗎?”

齊藤先生側頭看了一眼我手指指的位置,然後伸手取下僅剩海綿頭的香菸丟進座位旁的香菸缸裡。

“嗯,沒錯,雖然我也覺得這種怪異的幾何圖形沒有什麼美感,反正有用就是了。”

我又觀察了一會那堆黑色的,像甲骨文又像小孩塗鴉的文字一會後才將子彈放回彈夾。車內的空氣因為我的心情而凝重起來,回想起那份一個月前簡簡單單就簽下的合同,我不禁有受騙上當的感覺。屈辱和對由衷希望對死亡敬而遠之的想法從心理層面對我進行多重的壓迫,最後把內心對物質的貪慾猶如急來的秋風掃蕩晚夏的勢力般清除得乾乾淨淨。

“如果……我想辭職的話可不可以?”

“哇哈哈哈哈!”

對於我深思熟慮的結果,齊藤先生只是以他那種缺乏素養和前奏的大笑作為回應。

“我正在想你是不是該開口要辭職了,每個新來的員工都會和你有一樣的想法啊。”

齊藤先生側過身,用力把手掌拍在我的肩上,然後換上一臉鄭重表情的發問。

“你簽下合同了對嗎?”

“嗯。”其實我想回答‘廢話!’

“那你能支付五百萬日圓的違約費嗎?”

“啊?!”

“到現在為止,只有一個愛做冒險夢,卻在現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