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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棚;若不是真情實意;也不會做到這個地步。沈瑞即便在交往之中;對這位未來天子有利用攀附之嫌;可人心都是肉長大;兩年相處下來也有幾分真心在裡頭。
只是沈瑞與壽哥情形又不同;壽哥能從宮裡溜出來;他卻不能溜到宮裡去;只能暗暗擔心了。
不管太皇太后生前有多少不當處;人死為大;如今便也只剩下死後哀榮。
整個國喪規格;都是按照嫡皇后規格;京裡文武百官都跟著繃緊了精神。
三月雖是仲春時節;可北方天冷;乍暖還寒;年輕大臣沒什麼;上了年歲的都是勉勵支撐著;誰也不敢告假。連年過七旬的首輔劉健都一日不差地臨祭;旁人再難熬;也要忍著了。
等到三日臨祭完;不少老臣都是由人攙扶著下去。
沈滄雖沒有用人攙扶;不過卻是放慢了腳步;額頭上的冷汗一直沒有停過
沈瑞掐著時間;帶了人在皇城大門外迎候。
看著沈滄滿臉灰敗;沈瑞不由心驚;忙上前去扶住。
沈滄搖了搖頭道:“沒事;就是站久了;有些乏;歇一歇就好……”
扶沈滄上了轎子;沈瑞則是騎馬隨行;父子二人回了仁壽坊。
等到下轎子時;沈滄的臉色已經緩和許多;沈瑞提著的心這才放心。
晚上;上房。
屋子裡滿是藥湯子味兒;臨窗的榻下放著一個木盆;裡面黑漆漆的。沈滄坐在榻上;合著雙眼;臉上沒有一丁點兒血色。
徐氏紅著眼圈道:“老爺;告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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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分煙析產(三)100加更
“不必”沈滄擺擺手;口氣堅決。
“可是老爺若是不好生靜養?”徐氏哽咽;有些說不下去。
沈滄道:“如今皇上病著;朝野不安;哪裡能這個時候請假?不過是累著了;緩幾日就好了;夫人勿要擔憂……”
沈滄說的輕鬆;可徐氏哪裡不知丈夫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熬了這幾日下來;已經有後患在裡頭。
徐氏無聲流淚;心如刀割。
沈滄嘆了一口氣;道:“實是退不得……”
徐氏不是內宅無知婦人;聽丈夫這般說了;自是想得他的難處。
先前御史正盯著沈家;不過是因國喪耽擱才沒有發難罷了;要是沈滄依舊在朝堂中還罷;些許家事即便處置有瑕;也不過幾句非議;不會傷筋動骨;要是沈滄退下來;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就多了;說不得外任上的沈洲也要受到掛落。
沈滄是沈家的頂樑柱;即便有姻親為助力;可到底不敢也不能倒下。
沈滄這幾日乏的狠了;說了幾句話依舊是閉目養神。
徐氏已經站起身來;在丈夫身邊蹲了下去。
沈滄本人清瘦;可眼下一雙小腿卻是水腫得厲害;比平時漲了一倍;泛著清白。
徐氏的手放在丈夫的膝上;淚珠子滴落在藥盆中。
沈滄睜開眼;看著頭髮已經花白的老妻;心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他會保重自己;在未來半年之內;總要堅持到將沈瑞送上鄉試考場;要不然他怎麼能放心。
只是有一件事;卻是宜早不宜遲;過些日子該提及了。
東院;正房。
三老爺坐在榻上;看著對面坐著的妻兒;心裡頭軟軟;臉上也不由自主地帶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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