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語聲挺大,郝澤宇有些厭煩,心裡暗暗諷刺凌寒愚蠢,難道不知道比自己更招班級同學討厭嗎?

“你只是學習委員,我可是副班長,比你的職位大,難道還不能命令你嗎?”凌寒見郝澤宇一直冷漠著,說話更直接。她不是個喜歡藏著掖著的女生。

郝澤宇“啪”地合上書:“這麼和你說吧,我的時間和大家一樣,都很寶貴,不需要他人幫我浪費。”

可她沒有想到,其他人居然全倒向凌寒的方向,至少她聽到的都是戳心的排斥話語。

“學習是挺努力,可是就只能是萬年老二,再努力,以後也只能混個了了,走到哪都換不掉拾舊衣服的窮命。”

“就是,就是,她總是一副其他人都是差生,我要努力不和你們同流合汙的態度,真以為這個社會靠努力就會成功。凌寒也討厭,不過她直白不藏著一窩悄悄話,而且還有錢。”

“只有一件衣服,是不是每天晚上洗了後,第二天再穿上。”

“她成績也就那樣了,上次我問她問題,根本不理人,好像會拉低她高貴的智商一樣,我還嫌她衣服上有獅子會傳染呢。”

兩人都聽到了,凌寒的腰挺起來了,郝澤宇裝作無所謂,但已經坐不住了,竟幻想會有灰姑娘的仙女瞬間給自己換一身新衣服。

郝澤宇憋著股氣:“你有問過其他同學的意見嗎,他們希望你去告狀了嗎?”她是說給全班所有人聽。

凌寒臉色一紅一白:“我沒有你一樣陰暗的想法,我們是一個集體。你想和我們劃清界限,從一開始就不要做學習委員。”

郝澤宇氣話憋著:這一屋子的陌生人,一畢業,有多少人會參加高中聚會。天南海北,有多少聚散,現在說漂亮話。一個集體,不過是交了學費被分在一個班級的同學,老師也不過是收了工資擔一份工作。有緣你們聚,何必感化我。

可她沒說,這句話太危險。

“我比別人有多少加分權嗎,我做了這些,高考的時候,有誰能給加數嗎?”郝澤宇扔下筆,也坦率地說。

凌寒露出厭惡的表情,抱著胳膊:“我就問你,這能花多少時間。”

“來去不是時間嗎?”

“能要多久,我用車送你。”

郝澤宇翻了白眼:“送我還浪費,倒不如你一人做,希望的熱心腸別燙到別人。”

“我們願意呀,好心腸總比噁心腸好吧。”

同學的話語如馬蜂圍在周圍,蟄痛郝澤宇冷漠的表情。

“窮還不低調,心越黑嘴巴越毒。”

“別說她窮了,不然班裡可能又要丟文具了。”

“真是討厭,真不知道到底什麼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這麼窮酸的長相。”

“聽說她爸爸私奔了。”

“不對,我聽媽媽說,她爸爸在監獄裡。”

“怪不得教室裡常常丟失東西呢!”

“別亂說,小心她聽到了,把你家偷光,人家可是有祖傳的手藝。”

“我看不行,她先偷點衣服吧,這一身窮酸的,直接拿著碗沿街乞討就能直接入行了。”

郝澤宇拿上衛生紙,慢慢地走出教室,很正常地走到很遠走廊拐角處,將自己藏在被實驗室牆壁擋住的角落裡。這裡是她平常早讀的地方,也是學校裡她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可以自備地哭泣不被人發現嘲笑的地方。

她要趕快離開這裡,去任何地方都可以,摘掉標籤,換一段全新的生活。讓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光,讓那些嘲笑過自己的人都後悔曾經的蔑視。

郝澤宇平常不是脆弱的人,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是現在她總擔心成績不夠好,不夠考上一本,況且學費又要怎麼弄,還要厚著臉皮陪著笑去向親戚借嗎,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