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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訟。”
蘇苡捧著半杯溫水站在電視機面前靜靜仰視螢幕。
電視媒體真是好東西,讓人足不出戶就能知盡天下事,記者更加盡職到連當事人臉上的細微表情都毫無保留的呈現。
高畫質電視對女人是種傷害,對男人也未嘗不是考驗。
驕傲優越如段家三少,遇到這樣的難堪仍舊面不改色,鏡頭前的漂亮輪廓像一副沒有裂紋的面具。
你有獨家,我有專訪,大眾媒體從來都是同行相忌的典範,最不甘彼此示弱,各家長槍短炮分別圍住段氏兄弟,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段先生,聽說這次大火的起因是你們兄弟爭權導致的是嗎?”
“段先生,新酒店由你親自負責,到底是責任事故還是人為縱火呢?”
“段先生,令尊對這回事件怎麼看?”
一口一個段先生,兩人都姓段,二少三少,傻傻分不清楚,問來問去,誰知你針對的到底是哪一個?
或者區別就在於,戴金絲邊眼鏡一派儒雅卻臉色發青的段長瑄是被偵查員強制帶往警局,而人前衣冠楚楚人後擒獸不如的段輕鴻則依舊一派瀟灑淡定,主動乘自家賓利前往指定地點“喝茶”。
作哥哥的反而總是落在下著,真是白白辜負痴長的年紀。
蘇苡摩挲著馬克杯光滑的邊沿,還稍稍有些五味雜陳——她倒真的希望段輕鴻是無辜的那一個。
兩人應付媒體和警方都自有一套經驗和模式,用不著她這個外人鹹吃蘿蔔淡操心,但如果媒體見縫插針,連住院休養的老人家都不放過,那就太過分了。
段峰的病情再次請求會診,蘇苡的導師陳主任帶她下樓一同前往,結果到了病區門外就發現記者探頭探腦,不說圍得水洩不通,但也嚴重干擾了醫院秩序。
陳主任也有火爆脾氣,一通慷慨陳詞怒斥越界的這幫人,等他們都縮著脖子退散了才雄赳赳地帶著蘇苡走進去。
門外照例是家屬助手若干,有陌生男女面孔,蘇苡沒有太留意,但一眼就看到又在人前抹淚的梁美蘭女士,只得輕嘆一聲。
以段峰現時的身體狀況,絕對不適宜再大動干戈做手術,卻仍舊頻頻申請心外科專家會診,大概也是對自己商業帝國的時局乾著急,想要死馬當做活馬醫。
這算不算對兄弟內鬥爭權的一種表態?
實習醫生負責的更多是生老病死之外那些邊緣化的事務,比如安撫家屬,比如攘斷媒體對段峰的叨擾,維持正常的醫療秩序。
蘇苡本來是被導師留在段峰病區外,誰知傍晚臨近下班又被拉上手術檯,有病患不治身亡,導師宣佈的死亡時間,蘇苡要負責將屍體送往太平間。
醫院裡的生老病死,每日每夜都在上演輪迴,她已經逐漸習慣,就算夜裡推著遺體獨自走在蒼白安靜又看不到盡頭的醫院走廊上也不覺得害怕了。
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就已經很踏實。
另一位實習同學中途去了洗手間,半天都沒再出現,蘇苡看了看錶決定不等她,先把遺體送到太平間再回病區跟導師報到。
一路只有移動病床的滾輪聲和她的腳步聲,可她忍不住回頭看了兩次。
身後空空如也,什麼人也沒有,是她太敏感多疑了嗎?
第13章 咱們扯平
太平間管理員不在,早前電話中提到馬上就會送遺體過來,照理說這種情況不該發生。
無奈,蘇苡只好將病床停放在走道邊,自己靠牆站著等。
不知是不是冷氣開的太大,青白燈光下,她背上發涼。一匹白單掩住死者容貌,那是導師的病人,也就是她的病人,不論生死,實在不應有分別心,可她就是莫名覺得��幕擰�
這種感覺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