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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楊家人。”
裴敏秋嘆了口氣,“沒見過這麼冷淡的家族親情,父親、正母、兄長、叔父都在,可就像形同陌路一樣,到現在我都沒進過楊府一步,更沒有見過楊家人。”
出塵卻冷笑一聲道:“這一點都不奇怪,楊家人重嫡輕庶,容不下元慶,還有他那個所謂正母,心腸歹毒,從小就恨不得把元慶餓死才好,元慶為什麼才十歲就要從軍,說到底還是被楊府逼的,我是看透這個家族了,一個個庸庸碌碌,嫉賢妒能,不知進取,整天生活在祖上留下的光環中,現在元慶當大官了,他們便跑來想拉他回去,可當初他們趕人時怎麼就那樣斬釘截鐵?這樣的家族,只會令人不齒!”
裴敏秋愕然,從出塵的語氣中,她聽出出塵對楊家的一絲深深的怨恨,沉默片刻,她小心翼翼問道:“你還恨楊家嗎?”
出塵搖了搖頭道:“小時候恨過,恨他們殺死我父親,把我和母親賣為奴隸,甚至要逼我母親嫁給一個齷蹉的男人,現在我對他們已經恨不起了,不值得我恨,畢竟有失必有得,我在那裡認識了元慶,還學了一身武藝。”
“出塵,元慶說你武藝很高,是嗎?”敏秋好奇地問道。
“都是小巧之武,和他比起來,上不得檯面。”
說到這裡,出塵心中也湧起一絲調皮之意,她從頭髮上拔下一支金釵,輕輕一彈,金釵如閃電般射出,正射中門簾上的繩索,‘嘩啦!’一聲,整扇門簾都墜落在地上,把敏秋和兩個丫鬟都著實嚇了一大跳。
出塵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在敏秋面前賣弄武藝,連忙歉然道:“敏秋,很抱歉了!”
裴敏秋卻嫣然一笑,“等元慶出京,我要和你住在一起,至少我心裡就不害怕了。”
。。。。。。。
客堂內,桌上的茶已經涼了,茶碗一點也沒有碰過,楊玄獎正揹著手來回踱步,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今天此行能否完成大哥交給他的任務。
楊玄獎在今年年初調任義陽太守,這次是回京過年,同時也準備明年年初的述職,這是楊廣在去年釋出的旨意,天下各郡主官新年過後皆要回京述職。
楊玄獎是楊家中唯一和楊元慶關係不錯的兩個人之一,還有一個是楊巍,昨天楊家特地召開了家族會議,一致同意廢除四年前對楊元慶的處罰,承認他是楊家族人,也承認當年對他的處罰不公,在昨天族會上,楊家族人一致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楊玄獎,因為當年他是唯一一個反對者。
楊玄獎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他還記得自己當年在族會上說過的話,‘你們總有一天會為這個決定後悔!’時隔四年,這一天終於到來了,但最後出來收拾殘局卻是他?
楊玄獎心中又恨又無可奈何,這是家族的決定,他只能服從。
“二叔,好久不見了!”
身後傳來了楊元慶低沉的聲音,楊玄獎一回頭,只見楊元慶出現在門口,依然和從前一般高大威猛,但楊玄獎還是感到他和從前不同了,最明顯是嘴唇上留了硬硬的胡茬,給人一種強硬冷肅之感,而且他的目光再沒有從前那般銳利,而是變得深不可測,楊玄獎和他對視時,竟感到一陣陣的心悸。
真正的可怕並不是大吼大叫,而是無聲無息。
楊玄獎苦笑一下道:“上一次見到你是大業二年,這一晃就是兩年多了。”
楊元慶笑了笑,一擺手,“二叔請坐!”
楊元慶臉上露出的笑容和稱他為二叔,使楊玄獎心中稍安,他坐了下來,一名丫鬟端來兩碗熱茶,放在桌上。
楊玄獎取出一隻紅色信封,放在桌上,推給了楊元慶笑道:“你成婚時,我不在京城,也沒有及時慶賀,真是抱歉,這是賀儀。”
楊元慶瞥了一眼信封,淡淡笑道:“這是二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