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沒有出現熱烈歡迎的場面。

事實上,整個村子的人都姓沈,而且和沈家多多少少有點親戚關係,只是沈宅這一房祖上出了一個讀書很厲害的人,當了京官,建立了家業,經過百餘年的不斷發展,便漸漸形成了吳興沈氏這個郡望。

楊元慶下了船,先到一步的沈光快步迎了上來,單膝跪下行禮,“參見殿下!”

沈光是五天前到來,幫助沈家解決困難,為楊元慶的即將來訪做準備,楊元慶笑了笑道:“沈將軍辛苦了,請起吧!”

沈光起身對楊元慶低聲道:“啟稟殿下,沈家已經沒有人了,女人大多回了孃家,沈宅裡只住了一些老人,很是淒涼。”

“被滅門的原因調查得如何了?”楊元慶不露聲sè問道。

“已經查過了,只是。。。。這裡不好說。”沈光看了一眼四周情況,有些為難道。

楊元慶點了點頭,快步向沈宅內走去。

沈家大門口,十幾名沈家老人見楊元慶到來,都哭倒在地,楊元慶連忙將他們扶起,好言安慰,又承諾會讓官府安排他們的生活,老人們這才收了淚水,請楊元慶進府。

沈宅深幽而陳舊,此時離滅門慘案已經過了大半年,府內早已收拾過,看不出任何慘案的跡象。

沈府現由兩名偏房子弟支撐,這兩人因在外經商而逃過一劫,回來後,他們變成了沈府的頂梁之柱,實際上也就成為沈府的新主人。

安撫了活著的人,又給死去者的靈位上兩支香,楊元慶的沈宅之行也就完成了使命。

一間靜室內,楊元慶一邊喝著茶,一邊靜靜聽著沈光的調查報告。

“卑職這些天走訪了附近村民,包括那天晚上一些倖存的人,從他們口中可以確認,確實是李豬兒率領亂匪所為,大約四百餘人,坐船而來,不過這裡面也有些蹊蹺之事。”

“繼續說下去。”楊元慶把茶杯放下,他有幾分興趣了。

“主要有兩件蹊蹺之事,一是這些亂匪沒有碰女人,沒有凌辱沈家家眷,而其他被洗劫的大戶卻無一倖免,女人都會被凌辱,這有點奇怪;其次是他們呆的時間不長,雖然搶走了不少財物,但沈家的地庫卻沒有被挖掘,他們明明有時間挖掘,卻匆匆走了,而其他大戶都是掘地三尺,給卑職的感覺,他們劫財似乎只是一個掩護,殺人才是目的,連孩子都殺了,這在別的大戶中沒有發生,而且在此之前,李豬兒都是劫財不滅門,自從發生了沈家滅門案後,才連續發生了七起滅門案,卑職猜測,其他滅門案只是為了掩蓋沈家的真相。”

楊元慶點了點頭,他從嬸孃那裡聽到這個訊息時,直覺便告訴他有點不合情理,滅門都是有極深的仇恨才會這樣幹,一般劫財頂多殺幾個主要人物,所以沈家被亂匪滅門,而且女眷居然沒有被侮辱,這裡面確實不合常理。

“李豬兒和沈家有仇嗎?”

“沒有仇,李豬兒從前跟沈法興來過兩次沈府,都受到了沈家熱情的款待,應該沒有私仇才對。”

此時楊元慶覺得李豬兒的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分贓不均,搞不好是被殺人滅口。

“有沒有找到李豬兒的心腹?”楊元慶又問道。

“回稟殿下,倒是找到一人,就在南面三十里外的蔣墩,有個叫蔣八郎的男子,他是沈法興的親兵,剛開始他堅決不承認參與了沈家滅門案,後來從他家中搜出沈家的財物,他才承認參加了這件事。”

“那他怎麼說?”

“他說剛開始有弟兄建議洗劫沈家時,李豬兒否決了這個建議,就是因為沈家和側妃有關係,李豬兒害怕隋朝不饒他,不過就在滅門那天下午,李豬兒忽然把眾人召集起來,說要對沈家下手,這個蔣八郎就懷疑,是有人和李豬兒接觸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