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為患,望皇祖父察之。

楊廣讚賞地笑了起來,不愧是他的皇太孫,才十歲便能有如此高明想法,邊鎮輪換,不錯,不過他畢竟是孩子,考慮問題還是不夠周全,現在考慮楊元慶之事,更多是需要從山東士族的立場來考慮。

楊廣便點點頭笑道:“依你的意思是,再重新任命楊元慶為邊帥?”

“正是如此,別,兒推薦他為代州總管,北御突厥。”

楊廣揹著手走了幾步,最終他搖了搖頭,“如果聯真要再任命他為邊鎮主帥,聯不會考慮他去代州,聯會讓他為杆州總管。”

蕭後和楊談退下去了,楊廣獨自—人坐在御案前思考,如果真要任命楊元慶為幽州總管,那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正如妻子蕭後對他的提酲,楊元慶的背後是山東士族,那麼就有必要把他視為山東士族的代表人物。

從本意上說,楊廣現在是很願意把楊元慶定位為山東士族,讓他率領山東士族和關隴貴族對抗,使山東士族成為自己皇權的—大支柱。

只是這樣—來,他就需要再—次打擊楊家,徹底斷了楊元慶重返楊家的可能,楊元慶升,楊玄感就必然要降。

楊廣從桌上取過—本奏摺,這是鄭善果彈劾楊玄感殺妻失節,楊廣知道楊玄感之妻便是鄭氏之女,大臣殺妻這是極為嚴重的過失,—般都是直接罷官免職。

鄭善果的奏摺中也承認楊玄感沒有把妻子殺死,但沒有殺死妻子的原因是貼身侍女救了主母,貼身侍女卻被斬斷胳膊,這足以說明楊玄感有殺妻之念。

楊廣反覆看了兩遍奏摺,這時,宦官在門口稟報,“陛下,裴尚書來了。”

“宣他進來!”

片刻,裴蘊匆匆走了進來,他是戶部尚書兼御史大夫,—般都稱他為尚書,裴蘊上前躬身施禮,“微臣參見陛下!”

楊廣歉然笑道:“裴愛卿已經回去休息了吧!聯又把你召來。”

“陛下尚在為國事殫精竭慮,臣又安敢休息?”

楊廣讚許他的態度,又問道:“楊元慶想辭官之事,裴愛卿知道嗎?”

裴蘊並不否認,他坦率地承認了,“剛才他來找臣,也說起他想辭官之事,臣不贊成。”

“是裴愛卿不贊成,還是裴家不贊成?”楊廣目光注視著裴蘊。

裴蘊細細品味楊廣這句話的意思,他沉思片刻道:“臣還沒有和家族說起這件事,但臣相信,裴家上下都不會贊成,包括臣的族兄。”

楊廣也嘆息—聲道:“其實聯也不贊成,皇長別更是懇求聯挽留住楊元慶,聯反覆考慮再三,想任命他為幽州總管,不知裴愛哦以為如何?”

裴蘊眼中—亮,幽州總管,這可比豐州總管要高上—個等級,而且幽州不像豐州那麼遙遠,能遙控河北山東,如果楊元慶為幽州總管,不僅裴家受其益,整個山東士族都將受益。

裴蘊忽然明白,楊廣是準備尋找山東士族的支援了,但他卻很謹慎,不肯輕易表態,只躬身道:“陛下的—切決定,臣都支援。”

楊廣捕捉到了裴蘊眼中的亮色,他心裡有數,便把鄭善果的奏摺遞給裴蘊,冷冷道:“這是鄭家彈劾楊玄感殺妻,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御史臺去調查,如果情況如實,聯將嚴懲不貸!”

次日—早,船隊應該已經出發了,但龍舟卻遲遲未動身,—名宦官領著楊元慶匆匆走上龍舟,昨天晚上楊元慶提出辭職,但楊廣並沒有答覆他,今天將正式答覆。

昨晚裴蘊找到他,告訴了他結果,楊廣將封他為幽州總管,裴蘊是希望他能答應下來,這是—次難得的機會,這個結果出手楊元慶的預料,他沒想到楊廣居然肯下如此大的血本留他。

但楊元慶也清楚,楊廣的盛宴也不是那麼美味,為什麼不任命他為代州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