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淵腳步一停,接著伸出左胳膊,把我擋在他身後。我掏出火月還有黑色匕首,一隻手拿一把,身子一閃,來到夏淵身邊,與他站一塊兒。

夏淵又撩了下胳膊,把我再次擋在後頭。他頭一次這麼維護我,我挺感動的。但是這種危險的情況下,我光感動沒用,我得跟他並肩作戰。

大教主臉都黑了,黑的發綠,跟放久的老黃瓜一個色兒。他眼珠子血紅血紅的,怒哧哧的瞪著我們,兩個大鼻孔使勁扇呼著,看樣兒快要氣炸了。

他沒直接衝上來,而是氣勢洶洶的質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話音剛落,我從兜裡抓出一把香灰揚到他臉上。我這招很陰險,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殺了他個措手不及。

他慘叫一聲,揮手擦著臉和眼睛。他不擦還好,一擦,臉皮都被他搓掉了,血糊流拉一片。

我想趁他這會兒看不見,衝上去把他給捅死。可他身周起了旋風,把他身影給遮住了,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形。

看不見,我就不敢妄動,只能警惕的盯著被旋風包裹住的大教主,等待著時機。

折騰了五六分鐘,他總算睜開了眼睛。兩眼流著黑紅色的水兒,眼皮都被腐蝕沒了,慘不忍睹。

“卑鄙小人,我今天要扒了你們的皮!”大教主大聲吼著,朝我們這邊撲了過來。

我又一把香灰揚了上去,他撲到半截,被我香灰腐蝕的又是一陣慘叫。

我這兩把香灰揚的確實不光彩,很陰險卑鄙,我承認。就剛才殺那兩聖使,我用的也是陰招,都是小人手段。可沒辦法,不用陰招我根本殺不了他們,我只能這樣。

夏淵劈手奪我手裡的火月,想用火月捅大教主。可他根本沒法碰火月,輕輕一碰,手就被腐蝕出一道深坑。

我推他一把,做了個助跑的姿勢,“我來。”

夏淵一把把我給揪到了身後,他掏出我兜裡的紅紙,墊著刀把,將火月拿到了手裡。

他拿著火月和大教主纏鬥在了一起,竄跳閃衝,碰撞到一起,又快速分開。他們動作快的跟閃電似的,根本看不見人,只能看見兩道光纏鬥在一塊兒。黑色的那道是夏淵,黃色的是大教主。

我幫不上手,只能找個好地角躲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到空隙,對大教主使個陰招。

他們打鬥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我根本看不出來夏淵是佔上風還是在捱打,只能乾著急。

我正急著呢,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我快速轉身,揮舞著匕首朝後刺。身後一道黃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我刺了個空。

黃影是穿著土黃色衣服的苗阿生。

他閃到離我十來米遠的地方,笑眯眯的衝我招了下手。他那姿態,那笑容,跟貓耍弄老鼠似的。

我一手從兜裡撈了把香灰,另一隻手緊緊抓著匕首,朝苗阿生衝了過去。剛衝到他面前,還沒來得及揚香灰,他就陡然消失不見了。

我停下腳步,左右掃掃,隨後快速轉身。果不其然,他就站在我身後,還是離我十來米遠的距離。

“過來。”苗阿生衝我招招手,笑呵呵的呼喚我。聲音幽幽遠遠的,像是從空曠山谷裡發出來的。

我皺眉,停了下來。

“過來啊。”苗阿生又衝我招手。

他身後突然出現一道道人影,人影由隱約變的清晰,是村裡那些村民。他們都和苗阿生一樣,臉上掛著笑容,衝我招著手,讓我過去。

我眼前有點兒發暈,腦袋嗡嗡嗡的,忍不住朝他們走了兩步。

“過來啊,過來。”苗阿生和村民們聲聲呼喚著我。他們呼喚的聲音,和婆娑陰咒有異曲同工之妙。呼喚的聲音在耳邊和大腦裡盤旋著,迷惑著大腦的神經,讓大腦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