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看眼兒的,永遠都不知道疼是什麼滋味兒,所以才能無所謂的說風涼話。”

“你知道的不少。”夏淵明褒暗貶。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兒。

再見谷波,是在半個多月之後,在鬧市區地下通道乞丐堆裡頭。

他渾身髒呼呼的,湊在一個老年乞丐旁邊。左眼左手沒了,整個人傻兮兮的,右手舉著一隻破拖鞋,盯著鞋底嘿嘿嘿傻樂。

看他這樣兒,我有點兒不忍心。

我知道第五季不可能輕饒他,但沒想到會把他弄成傻子。人殘疾了不要緊,可以接假眼假肢,要是傻了,可就真沒法治了。

要換我,必須二選一的話,那我寧願當殘疾的聰明人,也不當身體健全的傻子。

我給谷波身邊親近的人匿名去了電話,把谷波的位置告訴了他。

掛上電話,我稍稍舒了口氣。

我去的這個電話,有點兒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意思,看著挺好心的,其實只是為了讓自個兒安心。

我只希望谷波少個胳膊缺個眼,沒想到他會傻了。事情超出了我意料,所以我有點兒不安心。他那傻模樣,也讓我不忍心。

反正,我就是求個心裡舒坦。

夏淵挺了解我的,撞了下我肩頭,“打了個電話,舒服了?”

“你別想歪了,什麼舒服不舒服的。我是好心去個電話,讓人把谷波帶回去。”我嘴硬。

夏淵不置可否的笑了。

我不服氣的輕“哼”了一聲,“笑什麼呢?別玩深沉了。你心本來就挺黑的,再玩深沉,就跟墨魚囊一個色兒了。”

“我笑今天天氣好。”夏淵打哈哈。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上烏雲滾滾,眼看就要下雨了。這樣叫天氣好?他這謊撒的,真粗糙。不用戳,就穿了。

雲聚的快,雨來的也快,到家沒幾分鐘,雨水就傾盆而下。

我很喜歡下雨天,下雨天,尤其是狂風暴雨的天氣,會讓我產生一種奇妙的安全感。夏淵也喜歡下雨天,每當下雨,他都站在視窗,盯著外面的雨幕看。

從回家,他就站到視窗,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還站在視窗,基本沒換過姿勢。

我招呼他,“都看這麼久了,還沒看夠啊?”

“我專一。”夏淵回我三個字。

我跟他鬥嘴,“你確實專一,堅持喜歡那誰,堅持騙我。你這麼專一的,特別罕見。不,我說錯了,不僅僅是罕見,應該說是絕無僅有,天下無雙。”

夏淵恬不知恥的自誇,“這叫個人魅力。”

我摸起水果盤裡的蘋果,狠狠咬了一口,把果肉當成夏淵的肉來嚼。

晚上躺到床上,我尋思著,谷波的事兒算是畫上句號了。

他傻了,不可能再鬧什麼么蛾子,這對我來說,其實是個大好事兒。要是他不傻,百分百會查到我身上,到時候肯定會害我。害來害去的,沒完沒了,那我以後的時光不用幹別的了,全部得用來跟谷波鬥智鬥勇。

幸虧他傻了,他傻的好啊。

這麼想著,我又覺得慶幸。

早前那點兒不忍心,消失無蹤了,被慶幸的情緒一腳踹外太空去了。

我抽空去了趟梅香店裡,跟梅香瞎聊了一個多小時。基本都我在說,她在聽。

中午在梅香這裡吃了盒飯,瞅著沒客人,我拉著蘇南山比量身高。

上次見面的時候,蘇南山和我差不多高,這會兒,卻比我高了近五厘米。他個子參的可真快,跟吃了增高激素似的。模樣也越長越開,濃眉銳眼的,越來越帥氣。

我問蘇南山,“你是不是偷偷吃鈣片了,怎麼長的這麼快啊?”

蘇南山搖搖頭,拿壺給我